江熙白两步并做一步,从桌子上蹦了下来。
脚下是被剑砍死的鼠群。
“一刀两断”的样子,格外吓人。
清寒的剑光落下,地上遍地都是血淋淋的半截鼠身。
将他们团团围住的老鼠,也被破开了一道口子。
剩下的老鼠,看着破开的口子,又连忙一只一只地补了上去,重新形成了一个包围的圈子。
或许,是有些忌惮温瑾卿,只是在她的周围观察着,没有动作,似乎准备在她露出破绽时,再伺机而动。
而盘旋在高高的床榻上的黑蛇,却似乎没有任何顾忌。
毫不惧人。
冲人飞扑过去。
江熙白看着飞扑过来的蛇。
他伸出手,拉住了温瑾卿。
将她按在了胸口。
抬手挡了一下。
“滋”一下。
黑色的蛇,一双尖牙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粗粝的蛇尾越缠越紧,几乎恨不得将整个蛇身都缠在他的手腕上。
尖锐的牙刺破江熙白的皮肤,越咬越深,似乎恨不得将他咬下一块肉来。
江熙白却恍若无事,只是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温瑾卿的背,似乎在安抚她。
他的手从她的脊骨处滑下,仿佛在抚平炸毛的猫的猫毛一样。
动作轻柔,宛若她是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一般。
温瑾卿愣了愣。
挥剑的手,顿了顿。
有些发懵:“殿下?”
他在干嘛?
江熙白应了一句:“别怕。”
???
温瑾卿有些不懂。
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害怕?
她拿着剑的手,滞了滞,一时停下了动作。
头被江熙白按在颈间。
似乎有他在,他能解决一切一般。
温瑾卿一笑,有些讽意。
明明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还这么惺惺作态,作甚?
他柔软的发落在温瑾卿的耳边,痒痒的。
怀里的温度格外炙热。
温瑾卿垂了垂眸,没动。
江熙白看着床上盘旋着的蛇,不断地转移阵地,向他们俩袭来。
蛇的蛇身是黑色的,很短小的样子,不似巨蟒有着粗长的蛇身。
但在黑色的蛇身下,带着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显得格外骇人。
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宛若盯着猎物的猎人,正准备伺机让猎物“一击毙命”。
“呲呲呲”的爬行声,毫不畏惧地向人扑过去。
江熙白背过身挡住了温瑾卿,仿佛隔绝了他背后的危险一般。
他将温瑾卿往外推了推。
温瑾卿往后退了几步。
只见,咬在江熙白手腕上的黑蛇,松开了嘴。
他瓷白的手上多了两个“红点”,细细看去伤口还有些发黑。
松开嘴的黑蛇,吐着舌头,发出“呲呲呲”的声音。
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伤口,似乎格外满意一般。
静静地看着江熙白。
似乎在静待猎物的死去。
江熙白浑身无力,直挺挺地往蛇堆倒去。
盘旋的黑蛇,拖着蛇尾在地上,不断地逼近。
似乎打算将猎物分而食之。
温瑾卿伸手,扶了扶江熙白。
江熙白一袭红衣,很轻很薄,她仿佛能摸到衣下的软肉。
温瑾卿松了松手。
江熙白站立不稳地倒在桌边,努力地看向温瑾卿,磕磕绊绊地开口:“阿稚,幸好你没事。”
阿稚是谁??
他是将她当成了谁吗?
温瑾卿愣了一下,但现下却没时间想更多。
她连忙抬手砍断了猛的飞扑过来的蛇群。
蛇是黑色的。
在葳蕤的烛光下,泛着青翠的碧色。
短小精悍的蛇身。
一双如同黑宝石一般的双眼,眼神极具攻击性。
是古书上,所说的,最致命的毒蛇。
黑曼巴蛇。
只要被咬到一口,毒就会遍布全身神经,浑身无力,毒至心脉即亡。
温瑾卿看着江熙白手腕上的伤口,咬了咬唇:“殿下,你没事吧?”
江熙白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被咬了一口。”
他仿佛丝毫不知道这种蛇的毒性。
是啊,要是他知道,他根本不会替她挡那一下。
温瑾卿笑了下,垂了垂眸,也没开口说蛇的毒性,只是道:“没事就好。”
蛇群看着被砍成几段的同伴,似乎被激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