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的雨,滴落在巍巍的宫墙内。
只见,一个身影抬着伞不急不缓地走着,步履从容,却眼含杀意。
她的指尖,一柄利剑的寒光闪过。
温瑾卿看着倒在雨中的陌生男子,手指动了动。
凛冽的寒光倒映在水中。
就在匕首快要脱手时。
骤的,倒在地上的男子用手撑着自己,重新站了起来。
温瑾卿指尖微弯,匕首收回了一半。
她眸光浅浅的,心思百转。
却是温柔一笑,走上前扶了扶男子:“公子一个人,在这里做甚?”
男子之前倒在地上的水泊里,被雨水浸湿的衣裳,因为温瑾卿的搀扶,将她的衣摆也染上了灰扑扑的水痕。
男子看着似乎抱歉,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却似乎又站立不稳,又向地面摔了下去。
温瑾卿一笑,脸上是淡淡的温和,伸出手拉住了男子的手腕。
男子忍不住抬头看她。
一双单纯的眸,好像小鹿一般,楚楚可怜,因为被她拉了一下,似乎被吓到了一般,忍不住往墙角缩。
温瑾卿抬着伞。
纸伞轻偏,将男子整个人都遮挡在了伞下。
温瑾卿一笑,看起来格外温和:“公子,刚刚一个人在这里干嘛?”
“一个人可是有些危险哦!”
温瑾卿有些意味不明的道。
男子却恍若未闻,只是一个劲地往墙角缩。
温瑾卿蹙了蹙眉,有些不耐。
男子一双纯净如水的眸,似乎看出了什么,他比划了几下,似乎又怕温瑾卿看不懂。
伸出手,拉住温瑾卿的左手。
温瑾卿垂眸看向他。
左手里的匕首,放在衣袖里,还鼓着一截。
男子却似乎什么也不知道,在温瑾卿的手心写了两个字:“多谢。”
温瑾卿有些发懵,不知道他在谢什么。
难道是在谢她的不杀之恩?
可是……
她似乎并没有说什么吧?
男子又在她的掌心,继续写着什么。
温瑾卿手心痒痒的,刚想抽回手,却只见男子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脸红了大半,早就收回了刚刚拉着她的手。
温瑾卿将刚才男子写的字拼在了一起。
刚好,是几句话。
多谢你,刚才扶了扶我;
多谢你,为我这样卑贱的人撑伞。
纸伞朝男子轻偏,大半大半地遮住了落向他的雨滴。
温瑾卿眸色浅浅的,似乎并未因这几句话,有什么波动。
他这是在装哑巴?
男子比划着什么。
比划得很慢,似乎害怕温瑾卿看不懂。
温瑾卿却没有看他,只是手中的匕首再一次伸到了指尖。
她缓缓靠近男子几步,与他越来越近。
他脖颈跳动的气息,似乎格外热烈、清晰。
男子见温瑾卿靠近了他,似乎想到什么,又开始有些畏惧地往墙角缩,苍白的唇,无声的说着什么。
唇色都透着无力。
温瑾卿看着身体脱力砸向朱红的宫墙的男子,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腕,手指把在了他的脉上。
为了不让男子起疑,她将男子拉近了怀里,淡淡眸子波澜不惊,声音却温柔似水:“摔到,可如何是好?”
男子抬头看着温瑾卿,一双单纯的眸,写满了恐惧,似乎很害怕跟人靠得这么近。
不断得挣扎着。
温瑾卿冲他安抚一笑,冷淡的神色柔了柔,男子却红了眼眶,盯着她,鼓了鼓了嘴,像一只小兔子一般,似乎气急了,想要咬她。
温瑾卿低下了头,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倏地松开了手。
离男子远了远,刚刚轻偏的伞又重新收了回来,不偏不倚地遮住了温瑾卿的半张脸。
光晕落在那未被伞遮住的半边脸上,而伞的阴影却将她的脸,大部分遮住,陷入阴暗。
男子的脉象虚浮,深中剧毒,命不久矣。
淤血压迫神经,已经是“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的聋哑之相。
难怪她适才询问,男子却丝毫不答。
难怪只她将伞轻偏向他时,他才抬头看了她一眼,而不是恍若无物。
温瑾卿一笑,手中的伞渐渐向男子靠近。
指尖的寒光更甚。
那这样,岂不是杀了他,他也不会出声?
甚至,可能到最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适才同女子讲的故事,过于露骨,如若被有心之人传出,后果不堪设想。
他虽然脉象是“聋哑”之相,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