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稀眸色冷下来,“那即墨公子要如何解释先前沈映月所言?”
“我跟她除了同门之谊外,别无他情,所谓让她暗算你更是无稽之谈。”即墨寒话语平淡,眸子转过来,深深看向她。
仿佛真的光明磊落,未曾有过别的想法。
“我从未想过与她一起。”他话语轻了轻。
时稀紧了紧拳头,差点没能控制住杀意。
肩膀上趴着的大猫抬眸轻睨,有着几分慵懒与不屑。
“从未想过与她一起?呵。”时稀嗤笑,眼底划过冷色,话语骤凉。
“当初清霄宗弟子传你们两情相悦,是我厚颜无耻冒充她身份与你定亲,拆散你们时,你未曾解释;现在沈映月说是受你指使,你就来撇清关系?”
“莫非对即墨公子而言,对你有利的,便是情深义重;与你无利的,便能翻脸无情?”时稀反问。
即墨寒仿似没听出话中讥讽,仍旧没什么表情。
倒是青袍老者面色沉了沉。
即墨寒可是他们昆吾内定的少宗主,这话要是传出去,或多或少对他不利。他正要开口。
那漠然不语的人突然道:“‘流言蜚语,不必理会’,不是你当初所言?”
嗯?什么?
时稀怔了下。
即墨寒继续道:“我没有指使她暗算你,解咒之后一切两清,后面的事情与我无关,就如今日发生的事情与我无关。”
“我今日来此,是看在同门的分上想救她出虚界,她要不自量力对上你,是她无知。”
“你要因此把她的账算在我身上,我也不是不能接。”
他说得坦荡,仿佛冰清玉洁,不染纤尘。
时稀顿觉恶心。
她没有原主的相关记忆,不知道这“流言蜚语不必理会”,到底是不是原主所说,但当初沈映月要是没他的帮助,能暗算到原主?
现在眼看事情败露,她活着出来了,就想撇清关系?
“既然如此,那麻烦即墨公子,将这些年从我这儿得到的东西一一还回来!”时稀面色冷淡。
“想要两清,你总不能嘴上说两清,就两清吧?”
即墨寒明显怔了下。
像是没想到她会说这话。
“怎么,即墨公子不愿意?”时稀冷眼瞥去。
“你想……”
“咦,宗主怎么来了?”即墨寒话才开头,那头站着的清霄宗弟子诧异轻呼。
即墨寒话语顿止。
其他人循声望去。
远方天空,沈曜与清霄宗宗主等人御剑飞来,眨眼过到近前。
“怎么回事?”清霄宗宗主从剑上下来,面容冷沉,“映月呢?”
他在路上就接到消息,说沈映月被时稀针对,不仅被废了一只眼,还被逼着跪地自扇耳光认错。
“沈师姐她……”清霄宗弟子看向时稀。
清霄宗宗主顺着看去,不仅看到时稀,还看到即墨寒,以及站在即墨寒身后的昆吾等人。
昆吾弟子服饰统一,腰间还挂着代表昆吾的身份腰牌,十分好认。
清霄宗宗主瞳孔微缩,心里闪过数个想法,原本阴沉冷郁的神色瞬间温和下来,朝青袍老者拱手见礼:“可是昆吾的尊者?”
青袍老者眼眸微动,“那叫沈映月的是你弟子?”
“是。”清霄宗宗主点头,“她……”
“你弟子夺人圣器,暗算他人,今日临走前还想污蔑我宗即墨师侄,真真死不足惜,你清霄宗便是这般教导弟子的?”青袍老者嗓音微沉。
清霄宗宗主面色大变,“这……”
他看了眼时稀,立即拱手道:“尊者怕是被有心人误导,映月她、她绝不会如此,且她身份……”
清霄宗宗主压低声音,“有关映月之事,可否请尊者移步详谈?”
这沈映月身份有什么问题?
青袍老者扫过即墨寒和时稀,不动声色掐了个结界,封锁周围空间。
“说吧。”
“是。”清霄宗宗主稍停了停,道:“我弟子映月绝不会做出夺人圣器之事,因为她母亲姓沈,父亲……姓隋。”
“隋?”青袍老者诧异,余光不由划过时稀。
清霄宗宗主道:“是,宸域域主,隋尊的隋。”
青袍老者惊了大跳,险些没稳住表情。
“这话可不能乱说。”
知不知道第一城那位,比宸域那位还不好惹!
“在下也知事情重大,但这事……”清霄宗宗主语气凝重,“已曾有宸域的尊者来核实过。”
青袍老者:“……”
他忍不住再看了眼时稀,“宸域来的是哪位?”
“七十二宿老之一的秋颖尊者。”
“秋颖?”青袍老者低声沉吟。
他没跟这人打过交道,但也是听说过的。
那也算是宸域有名的圣境尊者,不是她修为有多高深,而是对方与宸域域主关系匪浅,算是宸域域主的师妹。
如果隋尊有个私生女,派自己师妹过来接触确认,倒也说得通。
“是,秋颖尊者曾说,最多不过半年,便会接映月去宸域,如今距离半年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