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水里掺了脑子,不就是骂他脑子进水吗!
赵世子气急,偏又不好回骂。
那头的沈映月还在自扇耳光,低声认错。
他看在眼里,心中又急又恨,道:“就算如此,沈姑娘也已经道歉认错了,你要惩罚也够了吧!”
啪!
沈映月自扇耳光的声音响彻荒院。
她下手不轻,此刻脸颊早已红肿不堪,再继续扇下去,怕是脸都要烂了。
周围众人心有不忍,嘴唇嚅动,想劝又不敢劝。
时稀不为所动,甚是玩味,“不是你说要扇到满意为止吗?怎么,换个人就不行了?”
“我……”赵世子憋屈无比,恨自己之前为什么要没事找事,此刻只得将目光投向青袍老者和妖主,“二位尊者……”
妖主面如清霜,眼含凶戾,看向时稀的目光已布满杀意,像随时有可能爆发。
青袍老者不在意沈映月的死活,但他也不想太过激怒赤焱,微笑看向时稀道:“老夫看这人也已经知错了,不如……”
“可我还不满意。”时稀一语截断。
青袍老者顿了下。
要是其他晚辈敢这么不给他面子,他早一巴掌呼过去,但眼前这人……
青袍老者笑了笑,毫无脾气。
只悄悄调动灵力,以防对面妖主暴起伤人。
沈映月死了不要紧,要是时稀在他们东灵域出事,那两位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赵世子没想圣境尊者都这般依从时稀,眼看沈映月双颊就要被她自己扇毁了,心里又急又气又心疼,忍无可忍地朝时稀吼道:“那你要如何才满意?”
“难不成定要沈姑娘扇得容貌尽毁,鲜血淋漓,你才满意吗!”
那怎么够啊。
时稀看着那卖力自扇耳光之人,不紧不慢道:“倘若有人对你挖眼拔舌,断脉毁容,你想要如何报复回来才满意?”
“沈姑娘早说了那是误会!”
赵世子嘶吼,“你为何总抓着这点不放!况且你人好好站在这里,哪有什么挖眼拔舌断脉毁容,你就是故意……”
“左阡。”时稀没听他说,突然唤了声。
“在。”左阡立马过来,也不佯装陌生了,“少城主。”
“可有让人伤势痊愈,断肢重生的灵药?”
“有。”左阡扫过那还在嘶吼的青年。
“行。”时稀话语浅淡,眸子瞥向赵世子,“现在就给我砍了他双腿。”
赵世子话语一顿,脸色霎变,双手撑地就想往后挪去,“你、你要做什么!来人!来人!”
“世子!”赵世子的侍卫也是心急。
可他们双腿还被左阡的冰霜冻着,根本过不来,只得大喊威胁:“我家主上乃大乾武王,你们不要乱来!我武王府……”
“啊!”赵世子蓦然惨叫。
周围众人心口一颤,赶忙看去。
左阡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砍了对方双腿,还趁机弹了颗丹药进他嘴里,免得对方痛到昏厥。
“时、时稀,左阡,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赵世子抽着气,惨白着脸放话。
“你爹找我们做什么?”
时稀好似惊奇,诧异道:“这只是误会啊,刚刚不是给你服用丹药了吗?等你伤势痊愈断肢重生,不就又能好好站着了,你为何总抓着这点不放?”
“你……”赵世子瞪大眼睛,全身发抖,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痛的。
周围没人说话。
甚至无人可怜赵世子。
这些话语,不正是他自己才说过的吗?
时稀轻松解决智障,又转向那青袍老者,问道:“长老可有徒弟?”
“有。”青袍老者微笑点头,对眼前惨象视而不见。
“若有一天,你给你弟子的护体圣器被他人所得,你弟子指认那人对他施展酷刑,夺他灵器,损他修为。而那人却对你说,这只是误会,圣器是同门一个身份普通的师兄给的,他从未对你弟子动过手,你信吗?”
青袍老者微怔,目光移向还在自扇耳光的沈映月。
“自是不信。”他答着。
何止不信,要真有这事,他能当场将那狡辩之人拍死。
“为何不信,你弟子的伤不是已经痊愈了吗?他都好好站在你面前了,你为何还要计较其他?”时稀模仿着赵世子口吻。
青袍老者:“……”
突然想杀人。
虽然他徒弟并没发生这事,但听着就气。
“这并非计较,而是天理昭然。”青袍老者抬眸,视线落在妖主赤焱身上,“若真有此事,莫说跪地认错自扇耳光,就是当场将之打死也理所应当。”
他明白时稀问这话的意思。
周围所有人都明白。
妖主赤焱面色沉了沉,周身妖气缓缓渗出。
沈映月的巴掌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此时此刻,再怎么惨都无法博得他人同情。
她垂下眼眸,暗自攥紧了手,稍许,猛地抬头望向一直未曾言语的即墨寒,“即墨哥哥,你答应过……”
“自重,我与你从来没有任何关系。”即墨寒漠然开口,嗓音一如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