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海田境内有大江大河,一江为桑江,一河为海河。桑江起源空山,纵贯整个硕野,在沧海原境内名沧河,是三域之内最长的江水,滋养万物亦是沧海原母亲河;海河位于桑海田东北部,是桑海田母亲河。
近百年前,海河枯竭,桑江泛滥,桑海田饱受旱涝之苦。洛嘉在位期间,为解此患,大兴水利,其长子嘉荣,提出在桑山余脉平缓高地兴建水渠,引桑江之水入海河,取之桑江,用之于地,又归之海河,方解其患。
是以,该渠以嘉荣命名,以为荣渠。
——《山川实录·水源》
那年他十六岁,嘉荣十七岁,生性温和,虽然贵为皇长子,但却因母亲妺婳执迷于求医问药,而遭贬斥,嘉荣也因此而遭薄待。
十七岁的皇子本该帮着洛嘉学习政务处理了,但是嘉荣并未受到洛嘉重视。
在见到嘉荣之前,他很难想象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为如何还会受那群小孩子欺凌。
那一日酷热难耐,他寻思着那帮孩子该送冰过来了,不想没有等来冰块,却等到了嘉荣。
嘉荣称自己母亲高热难退,不能再将冰块送出。
云依川瞧着这传闻中的大王子,言行举止,温润如玉,偏偏一副身子骨,枯瘦如柴,像是随时都会散架的样子。
“王子是说,七八九小王子,拿了您的冰送给了在下?”
嘉荣似乎有些难堪,不置可否。
云依川却没打算放过他,继续说道:“有意思,大王子不去找取走你冰的人,却来找我这个质子,出了问题不去解决源头,却试图改变结果,嘉荣王子,本末倒置,解决问题!”
“云少将说得不错,但只是一两块冰而已,弟弟们贪玩拿去便是。我没必要非要参与这场争夺游戏。只是眼下,我急需这块冰,弟弟们年幼,一时跟他们讲不通道理,但我想云少将是个通情理的人,直接与云将军陈情,会来得快些!”
云依川开始觉得嘉荣有点意思,与其他一眼就能被看透的小王子完全不一样,他想要撕破他温润的皮囊,看看他的真面目。
他来了兴趣,问嘉荣:“嘉荣王子是真觉得云某通情理,还是觉得我这个昆仑质子,好欺负呢?毕竟您是王子,一句话的事,我哪敢不从!”
“若真如云少将所言,嘉荣今日便无需亲自前来了。嘉荣今日前来,不过是与云少将说明事实,也是替我那些个弟弟道歉。此前那些冰块,我无大用,他们想要拿去便是,而今我有用了,他们便拿不走。只是这本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而今牵扯到了云将军,我想着云将军生于昆仑,在这硕野荒原见到冰块定是会有几分亲切,我此举无异于突然断了云将军的念想,自然该来告知一声!”
“那冰本是赏给王子的,您给谁,或者留下,与云依川无关,更无需亲自前来解释。至于你那些弟弟送上门来的东西,我想收便收,不收便罢,是谁的我管不着。还有一事,嘉荣王子错了,我生在昆仑,整日所见便是千里冰封之景象,对这人造的冰块无甚念想,以后也不想要了。”
两个人弯弯绕绕说了这么多,终究最后云依川先松口。
那日之后,云依川再没有收过那些皇子送的冰。
他与嘉荣也未再见过。
只是听闻,因为妺婳生病,洛嘉前去探望了一次,那次之后,洛嘉似乎终于想起来这个大儿子。开始让他跟随学习处理政务。
那些个皇子也因此收敛了许多。
“所以,嘉荣母亲生病、”
是否是嘉荣的计策!
姜忘忧没有说出口,但是云依川已经猜到打断道:“这我不知道,但是这件事让我对这位大王子刮目相看,他若真的是任人欺凌软弱的主,我云依川还不屑与他交友!”
姜忘忧低下了头,这她是相信的,从第一面见云依川,她便知道。
所以她能与云依川同坐在这里,倒像是自己高攀了,想到这里也不知是该悲伤还是欣喜。
云依川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接着说下去,“七年前,父亲觉得云翀已经可以自立,也不管他在桑海田还有个儿子,突然决定要避世,这个消息一出,几乎是震惊三域。
我第一次产生了想要回昆仑的念头,就回去看一眼也行。
但我知道这个要求不会被答应。”
“嘉荣帮了你!”
“对!”
云依川的思绪仿佛又飘回了七年前,他想回昆仑探亲,而桑海田正在遭受旱涝侵袭。
桑海田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全域干旱少雨,而在此恶劣的环境下还能壮大,是靠一江一河的滋养。
一河为海河,是桑海田的母亲河,在桑海田北部。一江为桑江,桑江起源于硕野西北部与昆仑接壤的空山,上游在沧海原境内,名为沧河,亦是沧海原的母亲河,下游从两国边界的桑山分流而出,入桑海田境内,名为桑江。
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