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族人生有隐翼,成年乃成,可飞;水族人有隐尾,遇水则现,善游;新人族无尾无翼,善驯,可驭鸟入天,驭鱼入海,三界穿行。
其中翼者,白金翼为贵;鲛者,赫紫尾为尊;骑者,青金苍鸾,极地之鲲。
——《山川实录·坐骑》
“我听闻新人族的人是有坐骑的,云将军若是不便带我,便不必等我,我……。”
“此地有防空,对坐骑限行!再走几里便出了旱海王城,到时候便可以乘车了。”
云依川是昆仑新人族却效命于硕野翼族桑海田王庭,翼族人生来便有双翼成年后便可飞行,云依川虽不能飞行,但他有自己的坐骑,神鸟苍鸾。
但此行本是他与嘉荣的闲游,本不欲暴露身份,故不曾给苍鸾备案,而今旱海王室大乱,他们两人身份特殊,不便租车,便只能带着姜忘忧徒步前往边境。
姜忘忧第一次知晓还有坐骑限行这样的说法,只得将没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离开王城范围之后,云依川租了马车,去往玄渊的最大的王庭彼岸礁。
那是玄渊最大的王庭,云依川要去了一桩心愿。
姜忘忧在中途下车,前往溪野即可。
云依川所租的是硕野最贵的“天马”。野外自然生长的纯种天马身有双翅,上等天马可乘云而奔,逐日而行,日行千里。
这种供人出租的家养”天马”,虽不及纯种天马,可乘云而行,但是日行百里也不成问题。此去彼岸礁一日便足够。
上了马车之后,两人一路无言。
云依川恢复了他冷漠的样子,姜忘忧真的有些累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好像不是发生在她身上一样,好像被送嫁的不是她,遭婚变的不是她,而今踏上归途的也不是她一样。
思绪飘飘然,马车轻晃,让她有了片刻的喘息,突然就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这样想着想着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周围好亮,慢慢睁开眼,迷糊的瞥了四周一眼,一下子机灵起来。
这哪里还在马车,这更像一个囚室,四下密闭透风,头顶不知哪里打进来的光,晃得人刺眼,霎时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想法,难不成是云依川认出了她是救哈桑的人,要拿他威胁哈桑,可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而今旱海、桑海田和平已久。
而旱海王室溃败已久,哈桑此举,顺应天意,深得民心,他为什么要抓了自己不放呢。
难道是发现了她的身份?
一瞬间姜忘忧脑子闪过千百种念头,这样想着,不自觉的离云依川远了些,但这空间就这么大,她躲也躲不掉。
在她想怎么求生时,云依川在对面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饶有兴趣的问:“醒了?”
她往直的坐了下身子,思索半晌后,挤出一个笑容问:“云将军,我是做错了什么吗,这是何意?”
对面的云依川听她此问,似有疑惑,但很快猜到她是误会了,于是面色一凛问:“姜姑娘隐瞒了什么,怕是只有你自己知道吧!你为何嫁入旱海,与哈桑又是什么关系?哈桑谋逆姜姑娘又是怎样助力?”
旱海王室与云依川效力的桑海田王庭都是硕野平原上的部落,两者没有什么依存关系,旱海更是桑海田瞧不上的小部族,他一个桑海田的将领更不会闲到去查旱海的国事,所以她推测云依川是在诈她。
只是自己的身份要让他查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平静下来问:“云将军,我不过是溪野的一个平民,没有什么大志,旱海王室虽然小,但于我、于我们溪野平民而言,已是高嫁,还是正妃,我为什么要放弃这些去谋反呢?至于哈桑将军谋反与我无半分干系,若真如您所言,我与哈桑将军合谋反叛,那哈桑即登顶王座,我为什么要离开呢?我为什么不留下呢?”
云依川笑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如你所言嫁入旱海王室已是高嫁,那日我见哈桑将军与姑娘关系匪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许你富贵荣华,但姑娘铁心要离开。莫不是姑娘知道些什么,怕自己性命不保,才有离开?”
姜忘忧不知该如何作答,云依川所言不错,当日的情景,无人不会怀疑她和哈桑的关系,但是她又怎么解释呢。
两人僵持之下,四周的墙壁突然落下,空间开阔起来,却十分阴暗,只有头顶的一束光打在她身上,姜忘忧适应了一下光源,发现她对面云依川也被照亮,姜忘忧这才反应过来,云依川也是同她一样,被抓起来的。
而不远处,还有一处亮光,光源之下安坐着一个人,正在看着他们,姜忘忧看了好久,觉得那人似乎有些熟悉,直到那人看着她笑嘻嘻的开口,“好久不见呀,姜姑娘!”
“藤逸?”姜忘忧叫出他的名字。
云依川这才转过身看了过去,藤逸看到云依川后,嘴角上挂着的笑容收了回去,对着外面的守卫气急败坏道:“谁?是谁把他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