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只鱼讲完这题只剩三分钟就要考试了,她准备去上个厕所,回来考试了。
“唉,只鱼,还有这题。”
陆只鱼快速扫了一眼,“这题用余弦定理就行了。马上考试了还看新题意义不大了,你先放松一下吧,我去上个厕所。”
“唉,我试了余弦定理,推不出来啊!”,林顷有些许烦躁,看着陆只鱼离开的背影抱怨道:“你说没意义就没意义?”
陆只鱼从厕所回来的时候,监考老师已经开始发数学考试的答题卡和草稿纸了。
监考老师是带着眼睛的男老师,看上去还很年轻,但是做事倒挺细心,发试卷前提醒到:“大家都把水杯放到桌脚旁,不要放到桌面上。注意时间分配,考试结束前半小时和十五分钟会分别提醒一次。现在开始发卷。”
一切如常进行,中途监考老师发现这次数学试卷计算量很大,不断有同学举手示意再要一份草稿纸,他所幸直接给坐在第一排的同学分了草稿纸,让他们从前往后传。传到陆只鱼的时候,她自己拿一张,没回头直接把剩下的草稿纸往后递。突然,“嘭”的一声,陆只鱼赶紧扭头看,林顷的保温杯放在桌子上,没盖盖子,水全洒到她的答题卡上了。林顷已经懵了,眼眶瞬间就红了,陆只鱼赶紧把她的杯子扶起来,拿纸抢救。
监考老师也立刻跑了过来,其他同学看了一眼后又继续埋头答题,甚至有同学头都没抬。
林顷一开口都带着哭腔:“这怎么办?陆只鱼你怎么搞得?”
“对不起。”陆只鱼一边帮她擦着桌子一边道歉。
“没事,同学你先在试卷上继续往下写,我把你条形码撕下来,换一张新的答题卡给你。”监考老师说着就要往外跑。
陆只鱼赶紧动手把她答题卡上的条形码撕了,“老师你直接拿着条形码去,旧的答题卡留给她。”这样方便林顷待会直接把写过的答案抄上去。
还在考试,陆只鱼不好一直扭过身看她,帮她处理好桌面后就转回去了。
考试时间已经过去80分钟,还剩最后40分钟。陆只鱼只剩最后一题了。她想了想还是先沉下心来把最后一题写完。
而在她身后的林顷心态完全崩了,看着只剩40分钟的时间,自己倒数第三大题才写一半。林顷的大脑空白一片,只剩下她妈妈那张狰狞怒吼的面孔,她开始发抖。监考老师跑的很快,没两分钟就拿了一张崭新的答题卡过来递给了林顷。林顷麻木地对着湿透的答题卡抄着原来的答案,看着选择题自己蒙了的那么多题,心越来越凉,明明还在考场却已然如坠冰窖。
两个小时的时间飞快的消逝,交上答题卡后,陆只鱼赶紧问林顷:“你还好吗?”
林顷看着陆只鱼睁大的眼睛,此刻只觉厌恶,“这下你满意了?真就没意义了。”
陆只鱼的心突然纠紧,但还是安慰道:“你先放松心情,数学发挥的不好没关系,这次数学试卷挺难的,大家肯定都考得不好,后面还有挽救的余地。”
“放松?”林顷勾着嘴角讥讽道:“我又不是你,永远那么没心没肺。”
陆只鱼的眼神一下变得复杂,那种熟悉的、无力的酸涩涌上她的心头。她有时候真觉得命运捉弄,为什么她遇见的每一个对她很好的人或是她很喜欢的人都会在某一天全然变样,就像此刻,曾经那个温温柔柔给她讲解食堂饭菜的人现在却可以对着她说出这样的话。而她有口难言,只得再次道歉。
一天半的月考迅速结束,大家都回到教室收拾桌椅、课本,下午准备先睡一大觉再出去疯玩一阵以慰藉这段时间过于辛苦的自己。但是大家很快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向好脾气的林顷黑着脸收拾资料,并且拒绝再和陆只鱼坐同桌,把自己的桌子拉的远远的,就硬生生地挤在过道。
而陆只鱼面无表情地做自己的事情,甚至有人去问她刚刚物理考试的不会做的题目,顺便吐槽一下物理试卷的坑点,她还能笑嘻嘻地和对方侃大山,仿佛真的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