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谢谢,我现在开始说嘛。”
夏柯看着百米之前的人,轻声说道:“可以选择不说的。”
南嘉树笑了笑,长长地呼了口气,“那不行,报酬不能不给。”
临江的9月,晚风有些凉。
男孩儿略显酸涩的声音被晚风夹着飘进夏柯的耳朵里。
“我们是15年认识的,那时候我考上了临江大学的研究生,化学专业,他和我同组,也是我的舍友,叫林石森。”
“研二那年,我因为头疼晕倒在实验室,查出了脑癌。”
“手术费要7万,我是小地方来的,我爸在我6岁那年去世了,我妈一个人把我带这么大不容易,我没告诉她我得病了。”
“大学四年,研究生两年我都在打工,算上奖学金,除去寄给我妈的,攒了5万多,林石森给我补了两万”
“我俩就这样,谁都没告诉,把手术做了”
“他给我签的字。”
“手术之后,我在医院躺了13天,他陪了我13天,也就是这次,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
说到这里,南嘉树轻轻笑了。
他望着前方爱人的身影,神色温柔。
“回到学校,有人把我们俩的照片挂到了学校论坛,我不在乎,他也不在乎,但是学校在乎,”
“校长找到我,给我换了个宿舍,我和石森商量了一下,决定搬出去住。”
“我生日那天,他向我求了婚,我答应了,他说等他毕业我们就去国外登记。”
“可是……半年后,我又晕倒了,是学校的同事把我送到了医院,那个时候他拿到了国外的录取通知书,我怕他分心,就没告诉他。”
“可是这次,手术失败了,我大概,还有3年时间,他也知道了消息,想放弃留学的机会专心陪我,我不肯,他摔门离开了。”
“那天晚上,他给我打了电话,我接起来刚想开口,就听到对面的声音,是一个女人,她说她是石森的妈妈,想和我谈谈。”
“我们约了在医院门口的餐馆见面,她说,我们都知道,石森这么好的人,前途一片光明。”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觉得石森不应该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
“接着……她妈妈递过来一张照片,是石森和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有点像我,手里捧着束软蓬蓬的棉花。”
“他妈妈说,这是他们邻居家的女儿,15年去世了,我知道她的意思。”
“这个女孩子比我更早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
次日一早,夏柯抱着一束洁白的棉花走进林石森的小区。
南嘉树告诉他,他们当年一起租住的房子是9栋,501。
夏柯把那束花放到了501门前。
然后躲到5楼的楼梯间向外看。
大概10分钟左右,501的门从里面打开。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从里面出来。
他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在看到地上的花以后,先是,疑惑、接着是惊讶、然后是惊喜……
他抱起花,瞪着眼睛慌乱地四下张望。
在确认楼道里没人之后,他径直跑向楼梯间。
见此,夏柯戴上耳机转身下楼。
他刚走两步,林石森就从后面跑了过来,撞上了肩膀。
他停下拦在夏柯面前。
夏柯摘下耳机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喘着粗气,满怀期待地向夏柯笔画,“不好意思,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生,大概这么高,眼睛大大的。”
夏柯:“男生吗?”
“对,男生。”
夏柯摇了摇头,“没有。”
他道了声谢,便慌慌张张地继续往楼下跑。
…………………………
沿江的灯光照亮条条小路,纵横的街道上,车迹寥寥。
已经凌晨3点多了。
铭园公寓外的便利店里,店员坐在收银台里时不时的打两个哈欠。
店里没人。
夏柯独自坐在二层的小角落里,黑衣黑帽,桌上放着电脑,手边是一份还冒着热气的关东煮。
从解决完南嘉树的事到现在,倒是难得闲了一个星期。
没有客人,也没有奇怪的电话骚扰。
但是长时间的颠倒作息让她今晚猝不及防的失了眠。
手从电脑上抬起,拿起关东煮喝了口热汤,有点呛,清了清嗓子准备回家煮盅梨汤。
这时,一个半透明的小男孩儿出现在她身侧,两只小手拽住了她的衣角,6、7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