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等下还要上晚课吧。”
夏柯从树后出来，看到他走进了9栋。
……………………
回到校门口的便利店，夏柯买了点吃的坐到了外面的塑料桌椅上。
小红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搭在桌子上，“你说，我们会不会找错人了呀？”
夏柯推了下眼镜，也把手放在桌子上，“不会，临江大学建校百年，从化学实验楼跳下去的就你一个。”
小红的表情瞬间复杂起来，他有些羞愧，“啊，这，我是反面教材。”
夏柯舀了勺蛋糕塞进嘴里，安慰道：“放宽心，总要有人当反面教材，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小红神色复杂：“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感觉这不是安慰。”
夏柯的手指轻敲着桌面，面容严肃，看起来很有学问：“如果一个人的死亡能换来某些制度的修改，或者某些人的醒悟，那也是很有意义的啊。”
小红激动起来，“那因为我的死临江大学修改了什么制度？”
夏柯挺直了身子，看起来有些正式，“因为你，临江大学新加了一条校规。”
“是什么？”
“禁止学生上天台。”
“………………”
天色越来越暗，已经20：08了。
夏柯坐在学校的公交车站带着耳机听歌，帽檐下的眼睛却一直看着校门口。
心里默默算着时间，如果没算错，他应该马上就出来了。
20：10分，林老师出现在了校门口，是上了一节晚课的时间。
他手里提了个公文包，夏柯认出是昨天的那个。
帽檐下，夏柯的眼睛微垂。
林老师在校门口张望片刻，这个时间只有高三学生在上网课，很少有出租车会过来。
果然，他还是向公交车站走来。
不一会儿，911来了。
夏柯跟在林老师后面上了公交车，坐到他身后。
夜色昏暗，车里晃过一道道光影。
夏柯摸出那个灰色的小袋子，打开，是一个mini监听器，磁吸，可用手机操控。
40分钟后，到了“临江大学旧校区”。
夏柯先一步站起来，把手搭在林老师的椅背上，手指一弹，那个监听器就黏在了林老师的衣领上。
这种事他做了5年了，很是熟练。
夏柯若无其事的下了车。
5分钟后，夏柯打开了□□。
耳机里传来脚步声和呼吸声。
折回老校区，夏柯没去实验楼，而是上了邻近的教学楼，比实验楼更高。
夜色已深，整所学校都空荡荡的。
风像是一位伟大的演奏者，它从楼宇间穿过，传出些沙沙沙的声音。
夏柯向下看去，实验楼的楼顶，亮着火光。
小红出现在夏柯身边，两人并肩站着。
夏柯拿掉耳机，“要听吗？”，其实只是知道名字就可以恢复记忆。
小红点点头，“当然要。”
夏柯嗯了一声，关掉蓝牙，按下外放。
温柔又带了些哭腔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了出来。
接着就是大段控诉：
“我好想你啊。”
“你怎么忍心扔下我。”
“你过得好不好啊，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梦到过你。”
…………
在俯视的视角下，天台上的人显得格外渺小。
夏柯侧头去看小红的表情。
小红朝他笑了笑。
夏柯拍了下他圆滚滚的脑袋，这时，
“南嘉树，你好狠的心。”
话音未落，小红的笑容迅速冷了下去，而后他本清澈的眼睛中多了些茫然。
慌乱地低头去看天台上的人。
“南嘉树，我好想你。”
无数的记忆涌出来，他有些颤抖。
抬手想要抓着窗台，却碰不到。
“你会不会怪我，我没有如你所愿做一个伟大的科学家。”
直到天台上的火光熄灭，那人下楼远去，变成一个遥远而无法触碰的小点。
南嘉树才侧头去看夏柯。
他对着夏柯扯出一个浅浅的笑，他音调略沉了些，“我们陪他回去吧，路上讲给你听。”
夏柯点点头，就迅速下了楼。
被诅咒的鬼要在恢复记忆以后的第一个太阳升起之前离开人世。
所以他们只有今晚了。
好在林老师和昨天一样选择步行。
夏柯跑出学校的时候，他并没有走出多远。
夏柯缓了缓呼吸，跟在他身后。
南嘉树出现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