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传来了锥心的疼痛,偏偏脖子还被人死死扼住,连完整的痛呼声都喊不出来,喉咙里只能发出破风箱一般低哑的呜咽声,额头一瞬间就滋出了一层冷汗,双脚不停地乱踢着。
“安静一点。”耳边女孩声音轻柔,但脖颈的指间又蓦地收紧,将还未完全吸入肺里的空气掐断。
她就像是猫逗老鼠似的松开又迅速收紧,来来回回地玩了好几次,然后再慢慢掐紧,再次濒临死亡的恐惧感让萧乾的嘴唇不自觉地颤动着,心底的恐惧无限扩大,眼睛微微凸起。
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下一秒萧辰昱却松开了手。
萧辰昱低头看着男人卷缩在地面上,浅灰色的西装外套被污水沾湿,整个人狼狈不堪,等他稍微缓过气一点,才弯腰靠近他。
“妹妹又做错了什么?今日怎敢劳烦堂哥亲自动手。”
她一靠近,萧乾就反射性后退,哑着声音惊慌地说:“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萧辰昱此时身上穿着浅蓝色修身长裙,白色蓝边的娃娃衫领口的袖子扣到最上面一个,脸侧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別在耳后,整个人显得干净又乖巧。
“嗯?不是堂哥来找我的吗?”
这一个“嗯”字像是胸腔发出来的一样,听得萧乾背部一阵发寒,看着她越靠越近,连忙手脚并用地往另一边爬,萧辰昱跨步挡住他的去路,揪着头发将人提了起来。
明明是比她高出十几公分的人,她却像拎着小鸡似的把人按在墙上,“……你干什么?放….放开我…..咳咳,妹妹,妹妹,我错……我错了。”
萧乾双手毫无章法地乱挥,萧辰昱掐在他后颈上的手让他汗毛倒立,深怕她下一秒就要掐死自己。
“干什么?”萧辰昱笑了下,“你和二伯不是喜欢这样的游戏吗?堂哥莫不是忘了自己上个星期干了什么?”
记忆里上周杀青宴上,这蠢货为了帮自己的金丝雀抢她手里的剧本,怂恿人在她的酒里下药,被反将一军后又在公司里散播谣言说她靠卖身上位换取资源。
“…我错了,妹妹,是苏……苏衔告诉我……咳咳.…”萧乾被冷气呛得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萧辰昱揪着他的头发和衣领用力将他掼到地上,抬脚踩住他的胸口碾了两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温和地问:“现在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唔!!”萧乾被她踩得胸口一痛,整个人已经被他折磨得没有力气了,手指神经质地一抖一抖的,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带着哭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真的错了…妹妹,真的是他,你,你看……我再也不敢了。”
萧辰昱从他手中把手机抽出来,瞧了眼聊天记录,又丢回去。松开踩着他的脚,拉了拉衣服的裙摆,又恢复了一副小仙女的模样,看着萧乾说:“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在我爸爸面前说一个字…….”
“不敢,不敢,今天是个误会,误……咳咳,误会。”说罢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巷子。
萧辰昱撇了眼落在门口的棒球棍,轻嗤了声。
萧辰昱在窗边的卡坐了一个小时,手机屏幕亮了又暗,等来的是编剧失踪的消息。指间摩挲着已经冰凉的杯壁,眼神越发暗沉,且不论苏衔为什么阻止她接这个剧本,又为何将编剧隐于暗处,只能证明这个剧本必定有问题。
一样的时间线一样的剧情发展,赵蘅……
“文渊阁学……”突然一阵晕眩传来,额间剧烈的疼痛逐渐向四肢百骸蔓延,眼前视线朦胧模糊不清。
月瑶端着药碗推门而入间似是听见几声呓语,赶忙冲直过来,瞧着陛下额间药带几乎被血色浸透,慌张万分,“张大人,张大人,来人,快传张院判来。”
一个熟悉又苍老的声音逐渐靠近,语带心疼,“陛下?您可算醒了,您若是出什么事,老臣如何跟先帝交代。”
萧辰昱意识回笼,努力眨巴了几下才看清眼前之人,声音嘶哑,“张老……”
不是还在咖啡厅么,这次回来的好快,思绪还停留在那个奇怪的剧本和作者上没缓过神来。
“老臣在这,您这一昏便是五日,可算是醒了。”张太医一边换药一边念叨。
萧辰昱眉头紧皱,“没有人……知道吧。”
张太医叹了口气,“陛下放心,除了老臣和月瑶姑娘无人近身,您且安心修养,莫要忧思烦扰,再躺个五日方可起身。”
老太医瞧小皇帝浑不在意的模样又补充道,“你这娃娃可别瞎折腾,越长大越是不听劝,这身子本就内有亏损,就算老臣是华佗在世,也给您炼不出一副金刚铁骨啊。”
萧辰昱轻声安慰道,“嗯,朕明白,这次……是意外,不会再有下次了。”
“陛下可别总是哄骗老臣,老臣如今这把岁数,也经不得几年折腾。”张太医轻拭着小皇帝鬓间涔涔冷汗,眼底尽是怜惜。
“您别瞎说,有朕在,您定会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