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非非一脸激动，挺身而出来制止他乱讲话。
“OK，只要之前没有排他协议，我想我们合作没问题。看得出来你有兴趣，我的设想是……”
“30万。”伊君冲口而出打断Rachel。
“什么30万？” Rachel没听懂，其他俩人也一样惊呆。
“不是谈合约么？首次直播30万人民币。” 伊君一字一句语气平静。
Rachel露出不敢相信的笑意，伊君下意识挺直脊背脚踩进高跟鞋，掏出手机滑开，“不到一个小时，热搜都排满了，不只微博你看几乎所有社交媒体。王总你来之前也看到吧，应该不是你们买的。这实打实的自然流量的规模，质量，意义，品牌认知度和销售转化，30万绝对买不到。有人自带流量属性，你可以计算一下回报率。
Rachel保持着礼貌的笑容：“这样吧，我们换个地方谈，你们跟我回去或者去附近的咖啡店，等我去停车场拿车。”
伊君看不出她的态度，决定客客气气的婉拒：“今天太晚了，不如改天工作时间再约，咱们保持联系。”说完看着三元示意他应和。
持续两秒钟的安静。“好，30万可以。” Rachel的声音回荡在雨雪里。伊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只是想狮子大开口的方式劝退，看三元张大着眼睛和嘴巴，证明自己没听错。看Rachel的样子不像开玩笑，AirDream的融资是大风刮来的么？烧钱烧得爽快。
“不过我有两个条件。”Rachel紧接着说，不容置疑的语气，“第一，数据说话。你提流量，那我们就用流量当指标。设定300万在线观看人数，30万；达不到，3千块。这是首场直播的要求，根据表现我们再谈之后的合作。
伊君不露声色内心疯狂斗争，不买流量要怎样吸引300万活人观众？现场变身么？不可能！试一下，不行，试一下，不行…… “OK，”她扬起下巴点头，“我同意。”
“第二，人设和营销方案我们制定。张，三，元——你的形象真的很特别。”Rachel像鉴别一件作品一样审视着三元的每一个元素，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模糊真实世界与虚拟世界的边界，对，就是这个感觉，跟我们的产品定位很契合，虚拟和未来感。所以，这名字必须改，“三元”很餐饮业或者快销品，嗯，改成“Yen”，Y，E，N，我觉得可以。”
什么鬼，日元吗？还英文字母，像某音上的国产Rapper名字。伊君眉毛拧紧满心不屑，三元倒是抢先拒绝，“不可以。不改。”
30万没煮熟就飞了……只是网上的网名而已，相比300万在线数，有很困难么？伊君内心再次羊驼跑过草原，她拿出客观冷静的声音回答，“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只是网名。”
“对，只有线上没有线下，我们的预算和营销计划目前集中在线上。”Rachel接的很快，“那就这么定了。 ”
伊君脑筋没有急转过来，尤其看到三元疑惑的眼神，急忙补充，“好，另外我还有一些问题…..”被Rachel强势打断，“这两个问题敲定就好，其他细节——”她转向蒋天奇，“天奇，你负责draft一个整体方案，下周一之前先给我。你拉个群，我们保持沟通。合作愉快！”她的笑容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伸手向三元和伊君。大功告成。
伊君和三元望着那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原地不动，只有雨雪噗噗落下的声音，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幻象。三元突然揽过伊君紧紧抱住，他的心脏真实的跳动，眼睛里金币闪闪发光，热切的声音在伊君耳边特别好听，“我们有钱了！伊君，我们有钱了哈哈哈！”兴奋是会传染的，伊君跟着同伙呵呵傻笑，可是，整个事情就很荒谬很疯狂，她必须保持清醒。
“你想得美。”她挣脱开，跳到一边，同时嗷的一声惨叫。之前专注在正事上没感觉，脚趾的巨痛让她又倒下去，坐到台阶上。三元挨着坐在旁边，脱掉自己的运动鞋放到她脚边，光脚踩在地上也无所谓美滋滋的看着她，似乎想继续聊赚大钱的话题，“你穿这个吧。”
伊君的脚垫在他鞋背的一角，高跟鞋放在两对光脚的中间，有一点尴尬一点客气一点感谢，脚趾感受冰凉的雪水舒服了一些。她琢磨着Rachel形容三元的那句话，模糊真实世界与虚拟世界的边界，他俩的距离不也是么——忽远忽近模糊不定。
“我们回家吧。”三元自然而然的提议，好像他才是主人。伊君恍然意识到确实不能继续傻坐在这。
伊君翻开手机地图，周边路况显示一片紫红，一辆能叫的车都没有，城里的车即便接单也要一两个小时过来。查公共交通，附近地铁站走路40分钟。她望向四周，更加失望，展馆周围空旷一片，一边挨着高速公路，一边是路灯照亮的停车场，可惜她没车。
“伊君你看那边是什么？”三元指着路对面一处亮堂堂的建筑问。高速另一边有一座两三层的巨型商场，看样子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