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都会有人倒霉——去年有个姑娘在那条南北向的小路上摔断了腿;前年,有一家租户,刚搬过来没几个月,就闹了火灾。”
“再前边的,我也就不说了。总之,挺邪门儿的,那些出事的,都是来这里的租户。我这可不是吓唬你,平时可得注意点儿。”
楚利民是那种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对于老刘头这话,他自然不以为意。不过,当他想到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便说道:
“行,谢谢老哥了。我儿子在派出所工作,阳气重,一切妖魔鬼怪都是纸老虎。”
大家听他如此说,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于是,又开始有人想来挑战楚利民,气氛也再一次变得热烈起来。就这样,一直到上午十一点,人们才各自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陈慧珍已经开始张罗做饭了,楚雪寂依然乖巧,一上午都在房间里画画。
楚利民害怕妻子唠叨,在院子里洗了手便主动去厨房帮忙了。
不过,楚利民还是没能堵住妻子的嘴。陈慧珍一边切西红柿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这刚搬来,你就能跑出去大半天,干啥去了”
楚利民并没打算将今天上午从老刘头口中听说的传言告诉妻子—— 他太知道妻子是个怎样的人了。是以,他一边淘米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
“嗐,今儿出去恰巧碰到有人下棋,那几个老伙计人都还不错。”
陈慧珍瞥了丈夫一眼,将刚刚切好的西红柿盛到盘子里,又开始切葱花。她说道:
“我看你是越老越闲不住了,一天天的净整那些没用的。”
楚利民本想反驳几句,但想了想还是懒得给自己找麻烦。却听陈慧珍继续说道:
“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操心一下咱们儿子的事情。”
楚利民将淘米的水倒掉,又接了点水,他伸手试了试水的深度,才心满意足的盖上了锅盖。
听妻子如此说,他说道:
“咱们儿子都当爹了,他的事情,他自己解决就行了呗。牛不喝水你还能强摁头?”
陈慧珍不想理他。不一会儿,他将切好的葱花也放到一边,随后,从碗柜里拿出一个小碗来,在里面打了两个鸡蛋。
她一边端着小碗用筷子在碗中搅拌,一边凑到楚利民跟前,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不过,我今天看着一个人,我觉得那姑娘挺合适?”
楚利民没事可做了,听妻子如此说,他不禁好奇道:
“咱们刚搬进来,你从哪儿看到什么姑娘?你怕不是见鬼了吧?”
陈慧珍瞪了丈夫一眼,说道:
“就搬到咱们二老的一个姑娘啊。”
楚利民没说话,陈慧珍继续说道:
“今儿我看见那姑娘出来洗衣服晾被子,人长得可好看了,人很文静,说话也好听。见着我到院子里来,还主动向我问好呢。看着就跟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古代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似的。”
楚利民觉得自己的妻子有些病入膏肓,仿佛看到哪个单身姑娘都觉得像她的儿媳妇儿。他是实在忍不住为儿子鸣不平,说道:
“陈慧珍同志,你要再这样,别说咱们儿子,就连我都要被你逼疯了。虽然我也挺想让咱们儿子从过去走出来的,但是,咱总不能饥不择食吧?”
陈慧珍有些不爱听了,她将小碗和筷子放到一边,郑重其事地说:
“楚利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什么叫‘饥不择食’?你是没见到那姑娘,你要见到了,保准说好。唉,唯一可惜的是,还带着个闺女。”
楚利民一愣,说道:
“你这话说的,怎么还嫌弃上了,国雄还带着个小子呢……等会儿,你这给我绕进去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呢。”
很快到了午餐时间,由于与工作单位之间的距离比较远,楚国雄中午并不回家吃饭。
今天陈慧珍做了西红柿炒鸡蛋和青椒肉丝,两样都是楚雪寂最爱吃的。
饭前,楚雪寂向二老展示了自己一上午的杰作——那是一张一家七口的全家福,画中有他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以及外公和外婆。
虽然画风略显稚嫩甚至抽象,但是楚利民惊奇地发现,这孩子竟然准确地把握住了每一个家庭成员的特点。这个年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确实令人称奇。
陈慧珍笑吟吟地说道:
“好了,未来的大画家,准备吃饭啦。”
楚雪寂高高兴兴地将画放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便与爷爷奶奶共进午餐。
午饭过后,楚利民将一张竹制躺椅搬到了院子中,整个人慵懒地躺在椅子里,惬意地享受着午后的阳光。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直到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
他双眼微睁,望向声音的来源。却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正在收被子。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