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许来到二楼,轻轻敲门,里面那人道:“请进。”开门后,二人打了照面,秦火只见程许身穿绿上衣白襦裙,系着红腰带,小巧的鹅蛋脸,脸蛋不算圆润,圆圆的鹿眼,眉眼较许多女子少了柔和,而是有些异域的深邃,五官明明带着张扬之气,整个人的气质却是偏内敛,大约是受社会折磨自我保护的缘故。眼中的疏离感又难以忽视,就像一个对世事警惕的小野生动物。容貌瑰丽似油画,但整个人褪去了稚气,带些这个年纪似是不该有的冷静。秦火心想道:“果然,刚刚那一身灰头土脸的装扮不适合你。”
秦火观察之际,程许缓缓走近道:“秦公子好。”,要说这招呼打的是不咸不淡,“公子可要喝茶?”程许的声音也没有许多姑娘的喜悦活泼,多了些沉稳冷漠。
程许边说边将茶水往秦火杯中倒。
“谢谢姑娘,不知姑娘姓名?”秦火浅笑着说道。
“程许。”程许道,见桌上也有笔墨纸砚,顺便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姓秦名火,字成风。姑娘还会写字,瞧这字也是娟秀又不失力道,想来是有练习过?”秦火见状,接过程许手中的笔,也在这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这字的力道变化比程许要娴熟更多。
“未曾学过,都是过去趁弟弟不在家,自己临摹他的书本罢了。公子这字确是带些乘风而行的潇洒笔意,人如其名。”程许细细端详着秦火的字迹,只觉此人也不完全是不学无术,字是写的极好的。
“姑娘谬赞,不知姑娘名为何意?”秦火盯着程许说道。
“我为孤儿,被许家收养,程大约是原父或原母的姓氏吧,我也不清楚我的父母是谁。”
“许字就是养父母家的姓氏,养母许氏说正好程字加许字凑成二字,可作为姓名。”程许解释道。
许家取名草率,毕竟也没想用心养她,有个称呼唤她就够了。
程许这番话说的像是与自己无关一样,语气冷漠,像在讲别人的身世,明明是挺心酸的身世,但生活中接踵而来的麻烦没给她顾影自怜的喘息机会,她只觉卖惨无用且浪费时间。
“原来如此,无意触及姑娘伤心事。那你可知我是谁?”秦火大致了解了这姑娘的身世,略有些心酸。
“不知。”程许自记事以来便在许家费力过着每一天,怎么会对富家子弟或官宦世家有了解,他们的世界并不相通。程许要在棍棒辱骂和金钱压力下生存已是难事,可能无心也无机会接触这种富家公子。
“我是当今太子伴读。你的脸还疼吗?”秦火无比怜惜得问道,说着伸手要摸程许的脸。
程许想到这公子衣着虽不华丽却都很有质感,加上楼中人对他的态度,就已猜到这公子非富即贵,只是没想到这么贵罢了。
“不知公子竟是太子伴读,失礼。”边说边跪下,正好避开秦火伸来的手。
“在这楼里,谈什么失不失礼,姑娘起来便是,我可不想出来一趟还被这礼数制约。”秦火见状也收回手,拿起茶杯喝茶掩饰尴尬。
“是。奴婢脸已不疼了,多谢公子关心。公子,您的玉坠。”程许其实看出了秦火伸手又缩回的窘迫,想起手中白玉梨花坠子还没还,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
“扔出去了就没打算收回,你收好便是。这伤口,脸上若留疤……姑娘对自己,略狠啊。”秦火有些戏谑地道。
“奴婢有罪,非公子所想,而是逼不得已。”
程许只觉此人观察入微,她已是动作幅度极小,速度极快,且有果盘遮挡,脸还几乎贴地,当时又那么吵闹,他却能观察到自己这一小小婢女的细小举动,果然危险,他们这种在官场里混的人都不是好惹的。
不过程许觉得他也不会真罚自己,心想道:“要罚大可以刚刚就戳穿我,而你却是等只有你我二人才说,给我留了条生路。”
不过刚刚程许那顿划脸操作,秦火确实是觉得有些驳了自己的面子,而且这姑娘惊慌之中还能急中生智,对自己这么狠,挺令他新奇。他说道:“自知有罪,如何补偿呢?本公子今日想看舞。”
“奴婢不擅舞,公子就当看个乐子吧。”此舞是程许之前在酒楼做杂工时,看酒楼请来的舞姬跳舞很美,看多了,自己也无意模仿,于是会跳了。
“无妨。”秦火还是很感兴趣地说道。
程许刚徐徐舞起,只见秦火突然上前一把搂住程许,程许刚要反抗,只听秦火轻声道:“别说话别乱动,否则我就戳穿你刚刚划破脸的事情。”
秦火将程许抱起后走至床边,轻轻放下,边装着意乱情迷边对程许说:“姑娘,没成想你竟如此貌美啊!”边倾身压下,眼看就要碰上程许的身体,他用胳膊撑住不动,低声对程许说道:“配合一下,马上就好。”
程许略一思考,也装模作样地说道“啊,秦公子,秦公子,使不得啊。”
以这种尴尬的姿势僵持了半分钟后,秦火终于起身,愧疚地道:“程姑娘,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