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瞭走到两人身侧,放下刚刚煮好的茶水,回答了自家王妃娘娘的问题:“王妃娘娘,王爷所弹的琴谱是自创的,自然是没有相似的。”
沈棠点点头,坐在琴桌的一侧:“果然,世间传闻不可信。”
“嗯,世间传闻不可信啊!”向景恒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面孔上那寒冰一般冷冽之色竟多出了一丝孩子气来。
沈棠自是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有些羞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定是阿姐传出去的。
小时候,沈昭便是对这个妹妹宝贝得很,外人议论这个沈二小姐的时候,沈昭第一个不愿意,可要上门理论几番的。
都说这沈家的两姊妹花都有着绝美的姿容,但大小姐无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酿酒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为人温婉和煦大家闺秀的典范,至于这二小姐.....
沈棠不用想也知道没有什么好话,索性不理睬,反正也伤害不到自己,他们也就是在背后说说,若是敢站到她面前说,那便叫这人有来无回。
“王爷,您这就是神来之手,多才多艺,那就是神仙下凡啊”
沈棠一副讨好的模样,撑着下巴眼睛亮亮地盯着向景恒。
向景恒勾起嘴角,打量着眼前的人问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什么事?”
沈棠不禁腹诽:看来是好商量。
于是清了清嗓子:“能再弹一遍吗?没听够,嘿嘿”。
眼下这恒渊王府又出不去,与其烦心不如好好安稳度过这几日消停日子来得痛快。
向景恒看着她这憨样,不禁被他逗笑,清冽的嗓音连笑声都让人舒服。
他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只要她不吵着出府,老老实实地等宫里的老嬷嬷们回去,他自是有法子带沈棠出去玩玩。
毕竟,这沈二小姐还是很喜欢跑出府玩的。
齐瞭见状也把自己当成隐形人,一声不响地退下了,这显眼包他可不当啊。
他回到库房,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话本,还有各种打发时间的小玩楞,暗自叹口气,这家没他都得散了。
他一个堂堂驰骋沙场的将军......唉,可惜了。
然后,再次关上库房的大门,走向厨房,准备王爷和王妃的晚膳。
李妈整理着蔬菜,烟雾缭绕的厨房就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脸怨气地走进来。
“齐将军为了王妃和王爷实乃辛苦,这些时日若是没有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齐瞭似笑非笑地接过菜篮子:“不辛苦,命苦”。
与此同时
沈家
沈昭坐在自家的院里连着打了两个喷嚏,丫头云苓将一旁的雪白大氅披在主子身上:“小姐,可是受了凉?”
“无事,今日天气好,你将昨日我酿制的酒水拿来,埋在这树下等姩姩回门时便可以喝上了。”沈昭理了理衣裳将衣袖卷起来。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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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水刚埋好的功夫,转身便看到沈夫人走过来。
“阿娘,您不是去张家观礼了?”沈昭擦了擦手上的土,走到母亲身旁亲昵地挽着她。
沈夫人摇摇头,忍不住吐槽:“岁岁,你多亏没去,这样的宴会不去也罢,无聊至极。”
本次宴会沈夫人原是不打算去的,奈何这张家夫人几次三番地邀请她。同是在朝为官,沈夫人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去,若是自己不去,被那些有心之人编排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沈昭最讨厌就是张家那二小姐,泼皮得很,不识几个大字不说,为人更是嚣张跋扈,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此次也在邀请名单上的她便称病躲了,眼不见心不烦,小时候的事情她可是历历在目。
沈昭眉眼清透,带着暖意:“阿娘下次便别去了,张家此次的宴会办得盛大,张老爷近来刚刚得了盛宠便肆意挥霍,而圣上从政数年,虽是南朝是富饶之国,却也是要求不宜铺张浪费”
“眼下,张家算是顶风作案,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圣上的怒火”。
沈夫人言道:“柔妃也刚刚进宫一年,便晋为妃位,可想而知必定是深受圣上宠爱”
容皇后向来与沈家交好,沈夫人说起这事少不了惋惜,只心疼那深宫中的人。
见过了她风姿肆意,英姿飒爽,也见过她长居深宫不谙世事,褪去了尽数的光彩久坐那困住她的牢笼。
沈昭神色黯淡下来,她自知母亲话里的意味,紧了紧握着母亲的手。
人人抢破头都要得到的位置和恩宠,却是她最想逃离的地方,只是她们都默契地不言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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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渊王府
向景恒日日出府,没人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沈棠也从来不过问。
三日一过,宫中派来的人也回去复命,府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