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树花开满枝头,花卉层层叠叠,暗香浮游,风吹花落间,行人嬉笑打骂。
在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当中,咳嗽声就显得格格不入。
郁桐安顾不得一赏这对于他来说有些姗姗来迟的春景,病稍稍好转,就开始处理堆积的公文。
铺子关闭是在他的预料当中,相较起因为京城态度而导致其他商户的暗中对郁家商铺的使绊子,资金链的断裂才是最主要原因。
海量的银子都投给三皇子了,现如今造成这样的情况也是理所应当。
怎么样才能减少损失,还有日后又要怎么恢复过来才是最主要的问题。
“伍丕。”
伍丕立马走了进来。
郁桐安递给伍丕一张单子:“你告诉余掌柜,这些商铺都直接关闭,将能长期存放的货物移到附近的仓库,不能的就直接贱卖。”
“是。”
伍丕应声接过,悄悄地看了眼堆积着文书的桌子,靠近窗户的地方,花瓶当中孤零零地插着一朵白花。
被郁桐安发现了:“怎么?”
伍丕摇摇头,不再有耽搁,退了出去。
自从收到西呗镇的信件,伍丕松了口气,虽然公子依旧没有恢复精神,但是明显睡眠好了许多,渐渐地身体也开始恢复。
而郁桐安这边则没有这么多功夫分辨这些,郁府的事原本有爷爷帮忙打理,现在倒是什么事都要他来理会了。
让郁桐安最头疼的是他的父亲,也是郁家老爷,郁承瑞。
“哥哥!”
一段时间过去,郁桐芯已然长高了些,脸色带着些慌乱急匆匆地跑来找郁桐安。
“发生什么事?”
“父亲又和母亲吵架了。”郁桐芯急得有些想要哭,“我劝不住,父亲不让我呆那,让人赶我出来了。”
父亲这段时间就频频在外搞出是非,现如今又要闹他母亲了吗?
“你不要急,我这就过去。”郁桐安喉咙有些发痒,低声咳了两声。
“哥哥?”郁桐芯着急地上前,她没有办法,但又担心她兄长的身体,霎那间眼泪已然在眼眶边打转。
“没事的,哥哥会安排好的。”郁桐安摸了摸郁桐芯的头,转头问道,“翠竹,父母亲现在在哪?”
“公子,老爷夫人在主厅。”
郁桐安暗暗叹了口气,母亲他是知道的,一直不是个喜欢高调的人;倒是父亲就不知道找个人少的地方再闹吗?
爷爷刚刚去世,郁桐芯正是敏感的时候。
“你先回去,我去叫小雅过来陪你。”郁桐安帮郁桐芯擦干净眼角的泪水,“乖,不要哭,哥哥给你买糖吃。”
郁桐芯憋着嘴,吸了下鼻子,乖乖地点头。
安排好之后,郁桐安披上披风快步走向主厅。
……
“柳晴霄,你现在凭什么管我。”
郁桐安还没走到主厅,就已经听到他父亲大声囔囔,精神气倒是比他好得多。
“郁承瑞,你到底有没有良心,父亲这才刚走多久,你就在这闹!”柳晴霄声音抖得厉害,已然是被眼前的人气到了极点。
她真的不明白,她怎么嫁给了这样一个人,她知道郁承瑞是个废物,烂泥扶不上墙,但却不知他却连为人的基本修养都没有。
“我闹?”郁承瑞不屑地讥笑了声,“是谁闹?你一个妇人怎么能管到我的头上,今日就是让你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话说着,顾着柳晴霄和众多下人的面,大声说道:“你现在就给我挪出主房,我要让姗玫住进去。”
一时间,没人敢动,下人互相对视皆是不知所措。
见没人动,郁承瑞一脚踹身边的侍从:“还不快去。”
侍从还没有起身,就听到低沉沙哑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够了。”
说完,郁桐安又咳了两声,抬起头仔细看去,母亲已经忍不住低头擦眼泪,不愿看郁承瑞。
“其他人都散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众人低头离开主厅,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人。
郁桐安走到柳晴霄身边,轻拍母亲的肩膀,“父亲这是要做什么?”
柳晴霄摇摇头,示意让他先处理眼前的烂摊子,不用理会自己。
“就是刚刚说的那样,我要让姗玫住进去。”
郁桐安才注意到郁承瑞身边的女子,似乎还是上次溟鱼在场时,父亲闹的那次带来的女子。
也不知道他父亲是着了什么迷。
“让我搬出去让她住?那为何不让她跟你一起住?”或许是已经习惯对郁承瑞失望了,柳晴霄擦干了眼泪又开始呛声郁承瑞,“或者你搬出去住,让她进来我也是可以的。”
“这个家是我郁家,不是你柳家。”郁承瑞装模作样地恍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