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蓝色的拉炮,她自己手里拿了一个黄色的。
“我们一起开!三——二——一——”
“嗙——!!”莎莉的拉炮不知为何格外的响,远处的教师席都震了一下,浓烈的蓝色烟雾喷涌而出,把莎莉整个包围了,一股尖锐的胡椒味儿让她剧烈地咳嗽。
“哈哈哈哈哈!Happy Christmas!”皮皮鬼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在餐桌上空大秀杂技,原来这个拉炮是他替换过的加料版。其他银白色的幽灵都无奈地叹气,他们接触不到实体,而皮皮鬼不是幽灵,天天拿学生们找乐子。圣诞假期只有十几个学生留校,“中奖概率”大大增加。
莎莉被蓝色的胡椒粉末糊了一身,现在就像“阿凡达”一样,其他学生哄笑起来。苔丝把拉炮里刚开出的爆竹往皮皮鬼身上投,结果被他灵巧地躲过,掉到了汤碗里,“砰——”,又溅了莎莉半身湿淋淋的奶油浓汤。
“对不起!”苔丝尖叫。莎莉沉默着摸出魔杖,对自己用清理一新。然而面前的这堆东西吃不了了,被弄脏的食物们无声消失。
好浪费……莎莉又坐下,虽然清理过,但上半身的袍子依旧潮乎乎的,很难受,还有热汤隐约的香味。
“等一下!”莎莉刚要继续吃饭,皮皮鬼又溜了过来,“你中奖了,难道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皮皮鬼,老实一点。”血人巴罗出声,皮皮鬼颤抖着离他远了些。
“今天可是圣诞节。”皮皮鬼倒立,把头当成独轮车的轮子,两只手在旁边像脚蹬一样转着。
“既然你中奖了,就来唱一首圣诞颂歌吧,我给大家表演新发明的独轮车舞蹈!”
莎莉突然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然而十几秒都没有说话。
其他人渐渐停下交谈,大家都将视线转向了莎莉。
“……怎么了,莎莉?”苔丝拽了拽莎莉的袖子。
皮皮鬼还在嘻嘻哈哈地发出怪声,莎莉吐了口气。
“我在想要唱什么歌。”莎莉说,袖中握紧的拳头骤然放松。
麦仙翁之家的确会教圣诞颂歌,但大多歌颂耶稣。巫师不信教,要找一首和耶稣没什么关系的,还真不容易。
莎莉闭上眼,大声地唱了起来:
“O Christmas tree, O Christmas tree, you stand in splendid beauty!”
这是一首赞美圣诞树的歌,在今天总不会出错。
很短,只有四句歌词,三句还是一模一样的。莎莉唱完立刻坐下,皮皮鬼的舞蹈一套动作还没结束。他没想到莎莉只唱一遍,没好气地倒立着跑走了。
教师席正中的邓布利多起立给莎莉鼓掌,几个人稀稀拉拉地应和了他一下,不过这只是欢乐宴会的一小段插曲,所有人马上又进入了节日的状态。
下午苔丝去和赫奇帕奇的留校生玩牌,莎莉回塔楼收拾干净自己,拿了一大包东西,跋涉到海格小屋。
她和海格两人,一大一小地挤在烧得暖暖的壁炉旁,一起做手工活。海格正用劈成条的树皮给毛毛编一个狗窝,莎莉借了他自己磨的大大的骨针(简直就像毛衣针一样),给自己做一双拖鞋。
她找波儿要了一些毛巾,问海格借大号针线(线也是海格用不知什么动物的毛发自己搓的,手感粗糙,纤维很长,虽然淘洗过没什么气味,但莎莉决定不问来源是什么动物),拿了几个夹羊皮纸的夹子,开始自己做全包拖鞋。
海格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缝毛巾,“做的很不错啊!我也自己做东西用。”他拿起那块一看就是手工缝制的拼接布毯子,翻过来给莎莉看羊皮的里子,这一定很暖和。
海格自己做东西是因为市面上没有他的大号用品卖,莎莉自己做拖鞋是因为没有钱。
莎莉长叹一口气,她从孤儿院带了不少大号的衣服,入学袍子也买了稍长的,包括内衣,但完全忘记了鞋袜这两件对小孩来说磨损得最快的东西!
她万圣节后才意识到这一点,还好脚长得不像七八岁那么快了,可以一年换一号,但活动不可避免。她只有两双鞋,一双皮鞋一双运动鞋,为了让它们寿命长一点,她决定做一双拖鞋宿舍和休息室用。
依靠在麦仙翁之家点满的生活技能,鞋体很快就缝好了,鞋底的材料莎莉却一直没有头绪。
海格摸摸脑袋:“我做鞋的时候,都是用木头做鞋底的。”
“木头吗?木鞋太重了,我没法穿。”莎莉苦恼地思索,“以前的手工鞋都是皮做的鞋底,我不会处理生皮……”
“其他的植物来源,草鞋,现在深冬,没有干草……”
海格听着她的碎碎念,把快成型的狗窝翻了个底,往里面垫破布和一条很旧的大毛巾。
莎莉看到那个树皮编的狗窝,突然有了灵感。
“树皮!”她凑近那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