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先将盒子打开,又看了看这只用了自己所有俸禄买的莲花簪。
想起宁媛的嘲讽之语,想了想,沉思一会儿他收起那根发簪。
望鹤看着像驸马是要将那盒子收起来。
可是却出乎他预料,只过了一会儿,驸马又将那发簪收入自己的衣袖之中。
驸马怎么买个簪子还奇奇怪怪的?
明昌此刻却依旧只沉浸在她想要做的事情里,马上就要去围猎,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更何况朝堂上也要放一些得用之人,她离开了但是依旧需要有人在后方。
近来,昭帝已经隐隐约约的给身边大臣透露出了一些消息,暗示想要让谢婵去北境历练,当然众人的反应都是不可,可是若是让太子去,这群人更加抵制。
此刻太子也在府中抱怨:“阿姐怎么非要去那不毛之地,战场可不是开玩笑。”
他如今也算是信任文梓,这个太子妃无一不妥帖,让人放心,如今这些话也只能对着她说了,要是给自己的幕僚抱怨,恐怕第二天就会收到一堆“暗杀”方法。
谢然也是心里复杂,他舍不得明昌出事,可是却又不想让明昌出自己的风头。
阿姐从前也不这样啊。
对面的文梓青衫素裹,可是妆容十分艳丽,她如今装扮极费心思,性子倒是和自己想要模仿的人呢大不相同,温温柔柔的应对面前的男人:“殿下何必忧心,阿姐也不过只是去挂个名罢了,哪里会直接上战场。”
谢然听了之后神色稍缓,但是随后又有些沮丧: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想法。
倒是听到文梓温柔的声音,看着这样相似的容颜,不由得有些沮丧:“若是她像你一样就好了。”
说着倒是好有些可怜。
文梓随即躺在他怀中,用自己的脸庞轻触他的下巴:“殿下别伤心了。”
谢然平素冷淡,可是对着此刻的文梓却不由得有了几分不一样的情愫,只是紧紧搂着她,不吭一声。
只是怀中的女人眼神却始终冷静,这个角度,他们都看不清彼此的神情。
明昌这段时间忙的倒是不见人影,在公主府中也都是打听北境的消息,朝堂上的风向,还要一边训练习武,她从前学的那些招式太过正派,溯洄这段时日都在教她如何近身袭斗,以及出其不意的暗杀招式。
“溯洄大人,看来要不了多久我可就能和你打个平手了。”明昌虽然已经累极了,身上都是汗津津的,发丝也垂落几丝,依旧挑衅着面前的人。
溯洄看起来并没有她那样狼狈,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招式并没有那么凌厉了。
林洛之依旧朝着
溯洄耳观六路,没有等到明昌反应过来就转身抓住她的肩,翻身将人摁倒在地,而明昌反应过来之后随即跟着他的动作借势而上,攀着溯洄的肩膀,两人的动作都很快,溯洄搂着明昌的腰将她稳住,但是这个角度在林洛之看来像是他们两人正在相拥,而且他此刻真切的看到了溯洄眼中的欲望。
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别的,他还没走近就大喊:“公主!”
明昌转头,看着林洛之飞奔过来。
“没事。”明昌拍了拍溯洄的肩膀,让他松手。
溯洄利落放开,没有半点犹豫。
林洛之走进,才能看到明昌此刻灰扑扑的衣衫和已经湿了的汗落在眼睫上,他不由得有些心疼,也忘了自己的来意:“公主快去沐浴。”
说着又将那滴落在眼睫汗轻轻抚掉。
明昌也觉得自己有些体力不支,点了点头带上长风就走了。
溯洄没有忽略刚才林洛之的小动作,也不打招呼,自己也打算离开。
“溯洄大人跟着公主多久了?”林洛之叫住他。
“驸马有何指教?”溯洄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了一句。
“公主一直信任大人,希望大人不要令公主失望。”
林洛之的话正好戳中溯洄的心思,往常总是冷淡沉默的男人撩起眼皮,直视着面前这个人,幽黑的瞳孔盯着他:“我觉得你不配。”
怒意勃发。
不必说清楚,两人之间都知道对方的意思。
“我是陛下指婚的驸马。”林洛之反击。
“假的终究成不了真,更何况你在此之前还与有妇之夫纠缠不清,你不觉得自己膈应?”溯洄从不轻易说话,一张嘴却让面前人下不来台。
林洛之涨红一张脸,竟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是真心的,你究竟想要如何!”
“你若不是真心,还会继续在这里?这世上的人多了,我只是希望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好自为之。”
溯洄很清楚公主不会将林洛之放在心上,可是这与从前都不同,如今的林洛之不是那个他在灞河边上救过一命的落魄书生,而是真真切切被世人所知晓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