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着退下了。
屏风绣着一面青绿山水图,几只白鹤翱翔于山水之间,将江水思绪带回了蜀中。不一会儿便被外头议论自己的声音给硬生生拉回来。
外头已然坐了大半的学生,各个容颜秀丽,衣着华丽,一看便是大家族的子弟。循着声音的方向,江水看见了宋冬景。
他在这群白皙娇嫩的男孩中间,皮肤也没有江水之前看见的白嫩了,反而略带粗糙。他各子要高出许多,这下还站在凳子上,嘴里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许是以为自己还没回来。
“咳咳,”宋冬景清了清嗓子,“众所周知,我的阿,不对,姐姐,回来了。她可是在蜀中打过仗的女中豪杰,不像你们的姐姐个个在闺阁中待嫁,绣些花花草草,玩弄些琴棋书画。我姐,”他音调高了几个度,“除了读书不太行,上得了战场,下得了闹市,在草原上骑马,在山林里求生……”
“宋冬景,你这说的不会你是躲在山上的野人哥哥吧?”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冒出,引得哄堂大笑。
江水这边气得脸红,编排她就算了,一句实话没有,偏偏最后还要说自己读书不行的大实话,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要是真能回去告状,肯定在父亲面前参他一笔。
身边的星月憋着笑出了声,江水不满地回头把声音给硬生生瞪回去。
之前白宛只会上一个时辰的课,之后开始为钱奔波。今日一上午的课简直要了江水的老命,看来自己还是不太适合学习。
她一路上也懒得编排宋冬景,上了马车就倒头大睡。这睡眠质量,羡煞冬景小伙。
读书的日子总是过得十分的快,课上走神,课下睡觉,不知不觉一天天就过去了。江水忽觉醒悟,不好,被敌人迷惑了心智,放松了警惕,差点就沉迷在这书本温柔乡里了,她得找机会回去。
这天还是往常一样的学习,只是江水兴冲冲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时,夫子的小厮过来示意她留下,江水肚子绝望。
“小江啊,这几日学得可好,有何感悟?”夫子忽改往常不耐烦,亲昵地看着江水,看得江水一阵一阵地起鸡皮疙瘩。
“多亏夫子学问广博,我颇有感悟。”场面话还是会说的。
“哦?那你说说看。”
这夫子怎么一根筋,客套话听不出来吗!
见江水又是一阵沉默,李先生脸上带着不可言语的微笑摇摇头:“罢了,这儿有些经商的书,听闻你对这个感兴趣,自己拿去学吧。”
江水一脸惊喜,夫子对自己还挺上心,连连谢过夫子。
“不过,练字可不能断。”江水又被泼了一头冷水,羞愧地埋下头应了。
被夫子留了许久,江水饿的不行,回到家就忘院子里跑。谁料又被一小厮拦下。
“姑娘,老爷找你。”江水感觉自己快要咽气了,没有食物补充精力,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吧,她生无可恋地拖在小厮后面。
刚进门,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是西凉人特有的服饰,红黄黑配色的花纹外衫,披上一缕薄纱,如怒放的花,在风中风情万种。
“白老板。”白宛不让她平日里叫义母,为的显自己年轻。
白宛袅袅转过身,和往日一般优雅:“小江,我的白鸽可还好?”
宋麒哈哈大学,抢着说:“华儿那位友人原来是你,这么爽快的人,应该想到你的。你们是旧相识,那就好办了。”
宋麒满意地拍了拍自己一丝不苟的衣裳,他又转头对江水说:“白老板要在京城住一段时日,点名要你跟着学经商,你可愿意?”
宋麒的思想总是跳跃的,在送走江水这件事情十分古板迷信,在宋女儿学经商倒也显得豁达,毕竟能免费得到教导,日后也能更好打理夫家。
这辈子江水怕是逃不过学习的命了,她只得苦笑,还能不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