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琢闻言,缓缓放下了箍住她腰肢的掌,眼尾微微上挑,宛如一只魅惑的狐狸。
“阿辞,还真是惯会过河拆桥啊。”
沈辞神色却格外的严肃,朝着屋门方向而去。
景琢敛了敛眸,面色稍沉。
“做什么去?外面可都是要找你的人。”
沈辞双手抚上门扉,面不改色回道:“杀人,方才萧焰的一个侍卫看到了我的侧脸。”
身后男子轻笑一声。
“原来如此。”
“不必去了,孤自会替你善后。”
景琢漫不经心地道。
“哦,殿下打算怎么替我善后?”
沈辞闻言,心底松了口气。
景琢眼眸墨黑,嘴角笑容也很浅。
“自然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怎么,莫非你心软了?”
沈辞心底却没有一丝波动,毕竟,萧焰的爪牙也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自然不是,多谢殿下。”
沈辞淡淡一笑。
因着景琢的缘故,她头戴着幕篱,姿态轻盈,随着他一同安然无恙地离开了别玉楼。
……
京城
四皇子府
“殿下,您难道真的要让三皇子安然离开京都吗?”
他身侧的侍卫,跪在地上,道。
景耀闻言未答,只是眼底晦暗难明。
侍卫又道:“属下觉得,若是他离开了京都,我们想要下手怕是没那么容易。”
景耀轻笑了下。
“你说错了,恰恰相反,我要让他离开京都。”
侍卫皱了下眉头,有几分不解。
“在这京城之中,我们动手难免会遭到怀疑,可若是到了灵州那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呢?江南堤坝一事看似是个肥差,实则是个烫手山芋,背后牵扯甚多,那些人又怎么会乖乖束手就擒,到时候我们略微动些手脚,你说,父皇他还会怀疑到我们身上吗?”
景耀幽幽说道。
“而我,就要让他死在灵州。”
“殿下英明。”
侍卫道。
景耀唇角轻轻勾起。
……
京城这夜下了一场春雨,春雨绵密如同细丝,又好像一层细细的烟雾,无声的滋润着大地。
待景琢和沈辞南下抵达灵州,已是三日之后了。
不知道灵州的官员从何处得到的消息,船只方才停泊靠岸,官员们立在岸边就迎了上来。
他们虽然都知晓此次前来的贵人的身份,但在明面上并没有直呼,反而尊称其为“大人。”
沈辞立在船头,看着景琢宛如众星捧月般被一众官员围着,眼底带了几分嘲弄。
却见那人似乎感应到她在瞧着他,冷不丁的侧目过来,与她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沈辞故作淡定地移开了视线,去了船舱里收拾带来的箱笼。
安顿好之后,天色已晚。
而灵州的官员们今夜却执意相邀,在锦河之上的花船之上特地为景琢准备了接风宴。
锦河两岸,酒楼与商铺林立,行人不断,一派繁华。
沈辞踏上花船,就听到了两岸传来的莺歌细语,轻拢慢捻的琵琶声。
她头戴着淡色的面纱,跟在景琢身后,离他有一段距离。
景琢一上船,官员们就近乎谄媚的围了上来。
“大人,微臣们早就为您备好了酒菜,里面请。”
景琢眉眼并没有露出抗拒,任由官员奉承着他。他一言未发地坐在席位上,那一双凤眸当中微微上挑,眼底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沈辞安静地坐在他右侧的席位上。
为首的那个身子肥胖的官员面上堆着讨好的笑意,“大人,我们开席吧。”
景琢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
“客随主便。”
宴席这才缓缓拉开了帷幕。
那官员眉眼间划过一抹异色,低头在身侧的人嘀咕了两句。
随后,十几位身形曼妙的女子,头戴面纱,身着清一色的粉色衣裙,款款走了上来。
悠扬的琵琶声缓缓响起,妙龄女子闻声起舞,眉眼间含着春水,诱惑旁人。
这是要用美人计了?
沈辞在心底轻呵一声。
这些人未免也太低估了景琢了吧。以为这样子做就能收买他?
当真是愚不可及。
她不动声色地侧眸去瞧身侧的人,却见他唇角含着一抹浅浅的弧度。
妙龄女子中有一位美人眉眼妩媚,不断晃动着手中的水袖,朝着景琢缓缓靠近,景琢却依旧淡定地晃动着手中的酒盏。
一曲舞毕,那官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