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剪瞳双眸划过一丝讶异,不过却是转瞬即逝。
“呵呵,跟殿下相比,我还是下手轻了些。”
沈辞说完话后,素手扯上了黑色的面纱。
“殿下,行动吧。”
她注意着院中巡逻的家丁,待家丁离开后,她轻轻一跃,二人便藏进了假山。
他们藏在奇山异石的后方,待家丁走过后,他们小心翼翼地潜入了书房。
沈辞进了屋中,步履轻盈,生怕惊动旁人。
反观景琢,姿态闲适,仿佛这是他自己的书房似的。
沈辞目光一寸寸打量着屋中的摆设,她抚摸着每一处书架,想要发现其中的玄机,可却是一无所获。
“还没找到密室的入口?”
身后男子嗓音懒洋洋的。
沈辞觉得自己今日唤他来明显是多余的,活儿没干一点,风凉话倒是不少。
她没理会他的话,眉眼仔细地扫视这屋中的每一个角落。
忽然,她目光落在了桌面上一摞书下压着的一根玉簪。
她拿起那枚玉簪,返回书架,随即,细心地拨开书籍查看后方是否有密室入口。
书架那侧传来两声“叩叩”响声,沈辞侧目瞧他。
景琢斜靠在书架上,慵懒地双臂交叉,搁于胸前。
“我这算不算又帮了你一次?”
沈辞眸光一亮,挪了过来,果然看到了一处极其细小的圆孔。
她小心翼翼地将玉簪的尾部插入圆孔,然后拧动了下,一侧书架忽然收缩进去,密室入口展现在他们面前。
沈辞将玉簪缓缓拔了出来,又将书籍推回原位,以免被人察觉到踪迹。
随即,她缓缓走进了密室中,景琢则跟在她身后。
进入密室后,沈辞看到眼前的景象,琉璃色的瞳孔忽地变大。
虽然她知道何坤私藏了那批金子,可她却没料到他居然私藏了这么多。
也难怪,尚书府会有一个规模如此巨大的马场。
这间密室很大,两个人找账本费了好一番功夫。
最后,沈辞的目光落在了墙壁的一处,那处墙壁纹路明显与其他处不同。
沈辞目光一凝,动手叩了两下。
空的。
她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心底漫上了一丝谨慎。
随即,她轻轻往下按了下去,账本出现在他二人面前。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箭雨也纷纷向他二人射来。
二人眉眼皆是如出一辙的冷淡,按剑在手,刷的亮出剑式,眼波随着剑式流转。
不消片刻,小小的密室之中,遍地是箭矢。
而两道黑衣人影茕然孑立于其中。
沈辞捂住右臂汩汩溢着鲜血的伤口,另一只手翻开账本查看,果然看到了上面的金银进账账目。
“账本到手了,走吧。”
沈辞声音是难得的软和。
景琢低眸看了眼她受伤的肩膀,眉眼一皱:“伤口怎么样?”
沈辞不想拖他后腿,忍住痛意,冷声道:“没事儿,方才的动静不小,我们快离开。”
二人离开密室,却注意到了院外明亮的火把。
他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各自猛地劈开一扇门,踢了出去。
院中不少侍卫被那两扇门击中,倒在地上。
剩下的侍卫看到窗外翻过的两道人影,大喊:“他们在那里,快追!”
沈辞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那群侍卫,猛地一撒手中的药粉,顷刻间,院中迷雾漫漫。
可是却有一只利箭穿透迷雾,向沈辞射来。
沈辞一时不察,本以为那只利箭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可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睁开澄澈的双眸,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瞳孔骤然放大。
他的胸前蔓延开一片触目惊心的赤红。
沈辞眉眼间划过一丝冷厉之色,随即,她毫不犹豫地朝着利箭射来的方向射出一枚飞镖,她听到一人倒下的声音。
可是这些她并不关心。
她搀扶住他的肩膀,纵身跃过那道墙,宛如鬼魅一般消失在鬼魅当中。
……
深夜的京城,寒风瑟瑟,冷的刺骨。
街市上空无一人,而一批赤马从远处疾驰而来,仿佛要撕破这夜幕。
赤马上黑衣女子眉眼坚韧,身后男子气息微弱,气若游丝的道:“阿辞,孤是不是要死了?”
沈辞并未回应。
“若孤死了你会伤心吗?”
沈辞闻言,心底的某根弦仿佛被扯动了下,面上却仍是冷冷的。
“不会。”
“怎么,殿下是不是后悔方才救我了?后悔也没用,我就是这样一个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