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出来却成了斥责。
沈辞只觉得他这人管的也太宽了,闷闷的回道:
“哦,何公子说等会儿要带我去四周逛逛,让我在此等候。”
景琢闻言,衣袍中的掌心缓缓收紧。
不过才一刻钟的时候,二人关系就变得熟稔了?
他压下心底的怒气,语气淡漠:
“是吗?”
沈辞附和性地“嗯”了声,也想赶快把他打发走。
可身旁这人却没有半分离开的心思。
沈辞忽视掉他的存在,目光望在马球场上。
一场马球赛结束,何辰下场,额间也冒了不少汗珠。
他脚步急切地走向沈辞。
沈辞立在原处,静静从袖中抽出一块帕子,递了上去。
“看何公子出了不少汗,擦擦。”
何辰见到这一方素净的帕子,眼前一亮。
他忙不迭地接了过去,道谢:“多谢沈姑娘。”
二人此刻在外人眼中俨然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这一幕完全不落地落入了景琢的眸中。
他眼神幽深似深井,让人辨别不清。
“对了,沈姑娘,我带你四处逛逛府上。”
何辰见到她竟然主动朝着他递了帕子,心神激荡。
自然也想趁热打铁,增加二人独处的机会。
沈辞听到这话,自是喜闻乐见。
“那便劳烦了。”
“不劳烦。”
何辰朝着她笑了笑。
何辰自然也注意到了她身后不远处的景琢,于是就随口递了个话茬。
“三殿下可要一同去?”
“不胜荣幸。”
景琢漫不经心地一笑。
何辰本来还以为他不会去,于是方才只是客套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应下了。
与沈辞独处的机会没了。
这也怨不得旁人。
这话他只敢在心底默默道,也不敢当着景琢的面说出口。
“二位,再往前便是我的住处了。”
“此处是假山。”
沈辞眉眼也在打量着四周,忽而眸光一定。
她情不自禁地脚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沈姑娘,不可。”
身后何辰立马制止了她继续向前走的动作。
沈辞不解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何辰以为自己方才的语气有些生硬,许是冒犯到了她,于是解释道:“前方是我父亲的书房,父亲平日里是不准任何人靠近的。”
“原来如此,是我方才唐突了。”
沈辞眉眼低垂,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等着长辈的处罚。
心底悬着的一颗大石却渐渐落了地。
那批金子极有可能藏在此处。
何辰见她这样,自然不忍多加责备。
“不怪姑娘,也是我没事先告知。”
“辰儿。”
身后一道浑厚的嗓音响起。
“父亲。”
何辰如同老虎见到猫一般,面上露出几分胆怯。
“原来是三殿下和沈姑娘。”
何尚书一身深灰色衣袍,眼神混浊,有些狡猾世故,但是却不容小觑。
“尚书大人。”
沈辞颔首。
景琢只是淡淡“嗯”了声。
“不知二位在我府上后院所为何事?”
他面上虽然是带着笑,但是目光却带着审视。
沈辞还未开口,何辰就先开了口。
“父亲,是我邀两位在府上四处逛逛的。”
何尚书和蔼一笑。
“原来如此,怎地不早说?是老夫方才冒犯了,还请两位见谅。”
沈辞算是看出来了,这何尚书虽然面上看着和气,但实则话里绵里藏针。
不过从他方才呵斥的姿态,她能够确定了:
这批金子一定就藏在他的书房中的某处。
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今日在府上叨扰了,还请两位见谅,告辞。”
她话音轻软,如同江南和煦的暖风。
何尚书没有拒绝,目送他二人离开。
而何辰自然去送别沈辞。
沈辞离开后,何辰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她的马车消失在巷角。
他也转身准备回去。
却见一道健壮的手臂挡在了他的面前。
“帕子拿来。”
男子语气冷冷的。
何辰自然是拒绝了。
“殿下,这是沈姑娘送我的,为何要给你?”
男子声线清冷,如同山涧的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