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余光瞥见男子泛红的耳尖,眸光一动,娇羞一笑。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原本以为还要费些功夫,没想到此事进展的如此顺利。
四人结伴而行。
许是景彦和苏婉莹二人有意,原本的四人并肩而行渐渐成了沈辞和何辰并排而行。
沈辞余光一直在观察着何辰的脸色。
只见他仿佛是羞涩的很,亦或是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过,紧张的仿佛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来需要她先开口了。
沈辞想起今日来的目的,主动抛出了一个话题。
“听闻何公子尤擅笔墨书法?”
“倒不算擅长,只不过我天资有些愚笨,平日里便在这方面多费了些苦功夫。”
何辰见沈辞主动递腔,也不再忸怩,温润出声。
“谦虚了。”
沈辞浅浅一笑,回应道。
新岁方过,虽已立春,料峭寒风依旧笼罩着京城。
不过,这马球场倒是难得不是光秃秃的,甚至还带着些许新绿。
一看,便知是精心打理过的。
就连景彦都忍不住开口赞道:
“早听闻你府上马球场不错,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何辰闻言,道:“殿下谬赞了,不过是平日里府中下人照料的好罢了,哪里比得上皇家马场。”
沈辞只是淡淡地扫视了一圈马场,随即瞥开了眼。
这马场每一块地都沾染着金银的气息。
富人整日醉生梦死,吃酒耍乐,打马球,而穷人却困于温饱生计,当真是讽刺。
何辰此刻倒没有方才那般拘谨了,他立在沈辞身旁,询问她的喜好。
沈辞耐心地一一作答。
何辰越听越认真,忽而听见身侧有人唤他,“二郎,快来与我们比试一番。”
这使他不得已中断了和沈辞的交谈。
他转头回应。
“稍候。”
他面上带了几分歉疚望向沈辞,沈辞善解人意地一笑。
“何公子不必担忧我,去吧。”
何辰有些不舍,耳尖也泛着红,道:“那沈姑娘可以在周围逛逛,或者等我回来带着你逛逛。”
就等你这句话呢。
沈辞莞尔一笑,应下:“好,劳烦了。”
“不劳烦。”
“对了,听闻沈姑娘骑射皆是上乘,可要上场?”
何辰想到此处,开口相邀。
“不了,我近日有些风寒。”
沈辞推拒道。
“那可惜了。”
何辰惋惜一笑,随即转身朝着那些男郎君走去。
沈辞孤零零地一人立在马球场中。
她百无聊赖地站在那里,看见马背上的何辰时不时地朝她这里望来,她回之一笑。
还真是麻烦。
身侧冷不丁的响起一道幽幽的嗓音。
“怎么,这般舍不得他?”
沈辞听见这道熟悉的嗓音有些意外。
他怎么来了?
“殿下怎地来了?”
沈辞敷衍性地问道。
“怎么,你能来,孤为何来不了?”
男人眉稍上扬,深邃的眼神盯着她。
沈辞没有对上他的眼神,声线清冷。
“我只是觉得殿下您应该不屑来这样的地方。”
景琢凉凉的睨她一眼,眼神幽深,像如一个漆黑的漩涡,仿佛将人能够吸进去。
“那看来你想错了。”
“的确。”
沈辞觉得他这话说的不错。
也许她从来都没看透过他。
景琢也不知为何,收到何府的帖子时本想搁置在一旁,听到景彦提到她也要去时,却临时改了主意,来了这无聊至极的宴会上。
谁知道她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跟别的男人姿态好生亲昵。
方才,他看到他二人站在一处时,他觉得胸口异常的堵塞。
虽然知道她只是在逢场作戏,但他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把那碍眼的人除去。
他甚至想要把她藏起来,从此以后,让她的笑,她的悲伤只属于他一人。
而这种明显异样,好似是人们常说的妒忌的感觉,这份奇怪的感觉令他不得不承认:
沈辞的确会影响他的思绪。
他也没办法再欺骗自己,自己对她只是利用。
他好似对她动心了。
以往所有的口是心非的借口,皆是因为她。
他轻咳了一声。
“寒风萧瑟,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原是担心,但是话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