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嘴,骗人的鬼。”
“殿下的话,我可不敢信。殿下速速写吧,天色已晚,我需早些归家,免得父亲担忧。”
她轻轻的举起一根指尖抵在他削薄的双唇前,眼波流转,明艳撩人。
常听旁人提起,世间男子大多薄情,薄唇的男子更甚。
想来也是如此。
景琢欲要回手握住,却见少女从容地收回了指尖,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仿佛方才调戏他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变了。”
景琢双眸紧紧的盯着她,不想落下一点蛛丝马迹。
“殿下说笑了,无论我再怎么变,我都是沈辞。”
沈辞双眸里满是平静,继续道:
“不过,我想问殿下一个问题。”
景琢没有回话,但她知晓他是默许。
“那殿下,是喜欢如今的我,还是往日的我?”
沈辞琉璃般的眼眸里流淌着秋波,唇角微扬。
景琢闻言,似是没料到她会提这个问题,明显是愣了一瞬,随后道: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都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沈辞,自然无需比较。”
“是啊,我一直都是我。”
沈辞喃喃自语。
可是还是有变化的。
而这最大的变化便是:
从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沈辞不在了。
“伸手。”
景琢语气淡漠。
这一声唤将思绪有些飘远的沈辞唤了回来,她下意识的伸出了细腻的掌心。
“这下可安心了?”
景琢将那份字据放进她的掌心。
“嗯。”
她神色淡淡,并无甚欢喜。
景琢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艳如桃李的脸庞,久久未挪开视线。
“殿下一直盯着我,莫非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沈辞蹙了蹙黛眉,抬起澄澈的眼瞳道。
“我在想,你如今在我面前很少笑了。”
景琢冷不丁的说出这句话。
很少笑。
究竟为何,你难道不知道吗?
她实在无法在一个利用她最后杀了她的人面前露出笑意。
她的眼中情不自禁闪过一抹自嘲,可惜长长的薄如蝉翼的睫羽遮住了她眼中的神色,让景琢辨不清她眼中神色。
“殿下说笑了,方才我记得我在殿下面前笑了许多次。”
她压下眼中的自嘲,语气不咸不淡。
“笑意是否为真,我辨得清。”
景琢意味深长道。
“往日的你并非如此。”
景琢想起,往日的沈辞只要陪伴在他身旁,永远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往日如何,我早已记不清了,殿下便当往日的沈辞已经死了吧。”
沈辞听他愈发穷追不舍,冰凉的声音响起,如寒冰般瘆人。
他双眸上覆了一层寒霜,睨了她一眼,一字一句冷冷道:“是不愿想起,还是忘了?”
他的目光给人一种上位者洞悉一切的感觉,让沈辞不免觉得十分压抑。
“随你怎么想。事情我已应下,随后我会将人送至你府上。”
这道淡定从容的声音落下,沈辞走了,甚至连声告别都未向他提起。
外面星子点点,夜风微寒。
登上马车时,韩靖捧着一件鹤氅赶了过来。
沈辞转身回眸看他。
“还有何事?”
韩靖咬了咬唇,直言:“沈小姐,殿下说这件鹤氅他用不上。”
沈辞低眸瞥了那鹤氅一眼,直接毫不留恋的入了马车。
随即,马车内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不必了。”
如今景琢只怕是看她想要背离他,但又她会泄露他的秘密,故而这才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想要拉拢她。
若是以前的她定会欢欢喜喜地接过去,可惜,她早已不是从前的她。
“走吧。”
车夫听命,驱动马车,咕噜咕噜的车辙声逐渐远去,原地落下了抱着鹤氅有些手足无措的韩靖。
······
“殿下,属下按您的命令替您将鹤氅送去了,只是沈姑娘不肯收。”
韩靖一脸为难。
景琢目光微微一凝。
“下去吧。”
“是。”
······
“小姐,您真的要把人交给三殿下吗?当初您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人的。”
海棠瘪着嘴道。
“嗯,”沈辞颔首,看她这副失落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
“不过,人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