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抛弃的少女的控诉。
最后,琴音越来越快,寂寞空婉更甚,琴在她的指下仿佛具有了生命。
最后,“铮”的一声轻响,琴音戛然而止,温劲有力的余音似月华般流淌入人们的心底。
而沈辞此刻眼尾上蒙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如烟如雾,让人难以辨清。
众人久久没有作声。
永嘉率先回过神,咬了咬牙根,挤出一丝笑。
“想不到,二位的琴音如此动听,我们反倒有些分不清到底谁的琴音更胜一筹了?”
沈辞并未作声,只是坐回了原位。
这是她自创的一首曲子,她将自己前世的经历化作了琴音,融于指尖,如同淙淙小溪倾泻了出来。
忽然,众人眼前一亮。
“三哥,你来的正好。”
永嘉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救星。
景琢听见永嘉唤他,淡淡一笑,随即朝这边走了过来。
“三哥,我们正在谈论方才表姐和沈姑娘的琴音呢?不如你来评鉴一下?”
永嘉心想:
这三哥如今也是养于母后膝下,定是不会帮沈辞的。
想到这儿,方才她心底微微的不安全部消失殆尽。
景琢却对此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直言:“二位姑娘方才弹的都极好。”
这便是四两拨千斤了。
永嘉却不依不饶了。
“不行,三哥,两位姑娘中,你挑选一位嘛?”
沈辞心道:这永嘉可真是半分不会看人眼色行事。
从她这个角度看,景琢拇指微微摩挲,她十分清楚,这是他极为不耐的预兆。
不过也是,人家好歹是皇帝唯一的女儿,自然娇气蛮横些也是应当的。
沈辞并不想跟景琢过多牵扯,至于这结果,她本就不关心,索性起身告辞。
“二位殿下,我忽感身体不适,先回府了。”
不顾众人色彩纷呈的脸色,她从容离去。
路过景琢时,她始终目不转睛,脚步生风,衣袂与景琢的玄色衣袍在风中缠绵了片刻,很快分离,而衣袂的主人连半分眼神都未曾停留在他的身上。
……
“小姐,您为何要提前离席呀?”
沈辞和海棠到了一处偏僻的宫道上,海棠小声问道。
沈辞轻敲了下她的额头,道:“不想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波动情绪罢了。”
当时那种情形下,谁人不知道,是永嘉想让她难堪,甚至还让景琢来裁定,按照他的性子,他现如今拉拢萧家,结果可想而知。不过,这种虚名她也不稀罕。
琴本是何等高洁的物,不该沾染了旁的心思,否则失了初衷,何谈奏出曼妙的琴音。
“那您难道不在意三殿下吗?”
海棠附耳道。
“这话日后不必再说了。”
沈辞扫了眼四周,眼神制止了她。
海棠见小姐严肃的神情,这才讪讪地点点头。
“好了,快走吧。”
沈辞叹口气道。
二人继续前行,沈辞感到手腕被猛的一扯。
刚转过身,却看见了脸色漆黑如墨的景琢。
心底一惊:他何时来的?
大意了。
刚想开口说话,可是景琢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将她一把扯进最近的一间宫殿,随即“砰”的一声合上了殿门。
沈辞的纤细的蝴蝶骨被紧紧的禁锢在殿门内侧,冰肌玉骨,在昏暗的宫殿内十分勾人。
“方才为何要走?”
景琢低声质问。
沈辞感受到身前人的怒气,倒是不慌,笑了一下。
“殿下打算这样与我说话吗?”
景琢退后几步。
沈辞感受到面前那股极其浓重的压迫气息远去,这才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
不知道她与海棠的话听到了多少。
还好,她们没说些什么不该说的事。
她脑中的思绪飞速掠过,随即唇角噙着一抹一抹自嘲的笑意:“方才那样的情形,殿下想来也不会选我,我留着也是尴尬,不如离开。”
“你怎知孤不会选你?”
景琢眸中墨色翻涌成浪,十分深邃。
沈辞听他的话,心底冷笑一声。
想起了前世他灯会上在萧玉和她之间选择了萧玉,想起了七夕他因为某件事独自撇下她,想起了她站在大殿上被污蔑孤立无援的时刻,他却相信了旁人的只言片语,如今她如何信他呢?
而景琢见她低垂着眉眼,有些愣怔,冷言出声。
“为何?”
他的眼神愈加幽暗,仿佛要窥探出她神色中的蛛丝马迹,可惜,除了那一瞬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