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再到当下她经历的遭遇,任凭她如何同命运抗争,冥冥之中好像自有定数一样,永远无法跳出那个圈。
这时外面走廊有人走过,门缝处黑了一下,她能清楚辨别出那熟悉的脚步声。她心里稍稍有了一丝安慰,王俊就在隔壁,她的恐惧好像因为他的存在,而被分担了,她瞬间停止了哭泣,觉得他一定可以给她主持公道。
可惜她太天真,她不知道王俊也只是天地之间的一个普通人而已。
约莫又过了一段时间,说马上会回来的女警,一直都没有出现,她一个人待在一个局促的空间里,经历了最难熬的一个过程,绝望已经完全将她吞噬。
死又何惧,坐牢又如何?也许这本来就是她的宿命。
她擦了擦眼泪,靠在椅背上,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她现在见到王俊,她就告诉他,不要管她,她已经对命运失去了信心,哪怕现在就让她死,她一定连眉毛都不会眨一下。
——
那个时候的王俊其实正在经历一场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他来警局是来认尸的。
两名警官带着他,穿过走廊,走进一间房间,里面很冷,很安静。警察打开冷冻仓,拉开袋子的拉链。
王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颤栗一下。
“确定是你外甥吗?”警官问道。
他点了点头,“对!是的!”
樊昱辰周五回去看了一眼他生病的母亲,周六上午才来的汉城。
法医说:“从死者的症状来看是溺亡。他后脑勺有磕伤,应该是从桥上滑下去,磕到冻冰的水面导致短暂的昏迷。他的左腿有骨折,身体表面有一些明显擦伤。”
法医托起死者的头,将那处伤指给王俊看,“你再看他的指甲中,明显有池塘淤泥,口鼻腔有蕈型泡沫,经过我们解剖,确定气管里有异物,肺水肿,胃内有溺液,心脏左右心室颜色不一样,第三显微镜检验可见肺肝肾内有硅藻,所以我们断定死者是落水溺亡。”
“池塘两边都有很宽的人行道,为什么他会在特殊天气去走那座拱桥?虽然可以节省时间,很快到达对面,但是停满积雪的桥面本身就充满了危险,况且您们也说了,桥的一边栏杆前几天被一辆电瓶车给撞断了一截,这几天天气不好一直未修缮,桥头都放了标识,保安还用彩带围了起来,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钻过彩带,去危险系数极高的桥上以身试险。那孩子也不是那种莽撞的人,做事相对还是比较谨慎持重的,平时对事带人积极乐观,也绝不会有轻生的念头,半夜跑去桥上干嘛呢?”
“这个嘛……我们会再进一步调查的。特别理解您此时的心情,但是逝者已逝,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节哀。我是李警官,接下有些事情需要向你进一步了解一下,还望你配合,麻烦到旁边屋里坐一会。”李警官带王俊回到询问室。
“现在我们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王俊现在的心情只有一个字,无处话凄凉。他坐在方桌边,面色苍白,嘴唇干瘪。“开始吧!我还可以,没有问题!”他故作轻松。
“你跟赖楠……是什么关系?”
“领居!”
“确定没有其他亲密的关系?”
“孩子的父母都不在身边,作为他们的领居,老师,哥哥,偶尔关心一下他们,有什么不妥吗?”
“纯粹的好心帮助?”
“是!”
“那天你来以后,她带你去失踪者的家里,看到失踪者并没在她所指证的地方,你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吗?比如惊慌,紧张……”
“她除了害怕,并没什么异常。”
“这两件东西,可在哪里见过?”李警官把那两个用塑封袋分别封装的樱桃发卡和一小块布条拿给王俊看。
“没有见过?”
“是赖楠的吗?”
“她从没带过饰品。她穿衣一般是黑色和白色。”
这时一个女警官走了进来,在李警官耳边耳语片刻,又先一步走了出去。
“你对那女学生了解的还挺细致啊!”
“什么意思?”
“奥!王老师,没什么意思。今天我们就先了解到这里。接下来,您可以先回去,有什么问题,我们又跟你联系,希望您手机24小时保持开机状态。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尽快为逝者办理一下手续,让早日入土为安。”
“好的!我们会尽快处理。”
走出警局,天色阴沉就像他的心情。
姐姐胃癌刚刚做了胃切除手术,再经受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他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年前他还目标明确,志向远大,一心想往市里任调,施展他的宏图大志,可是这才过了多久,这些东西与他就像浮云一样无足轻重。
他突然觉得人只要健康的活着,开开心心,吃饱喝足就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