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只见一个穿着官服的老者走路匆忙,身后两个小厮却步履拖沓。
三人前前后后的从牢房走出,站在门口的侍卫担忧道:“刘太医,您这徒弟这是……”
“哎呀,这徒弟到了以后,突然腹痛,只怕是晚饭吃什么不干净的了!”
“是吗?”侍卫担忧的上前查看。
刘太医神色未动,眉眼却悄悄的揪到了一起。
只见那侍卫盯着看了许久,突然出声道:“看来疼得不轻,您赶紧回去给瞧瞧吧!”
刘太医立马笑脸映在脸上,“好好,我们这就走,您辛苦了!”
侍卫听到此话,眉开眼笑的,“刘太医,您客气了!”
若是平时,他这等身份,怎么可能见到宫里的太医,这还得托牢里那几个公子哥的福气。
刘太医没敢耽搁,搀扶着徒弟,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的马车在外面,等到走远了,你再离开!”
颜芳蕤看了一眼雍鸣,刘太医无奈的说:“他现在哪儿都去不了,还是先去我家养伤吧!”
既然如此……颜芳蕤点头,“那明日午后我来接他!”
刘太医想了想就应了下来。
车子走到城东头停下,黑夜中,一个身穿白色里衣的男子跳下马车,身子趔趄了一下,慌忙站稳。
神情急切,动作虽然飒爽却带着些女子的收放。
颜芳蕤拍了拍身上的昏沉,在牢房这么些时间,早已经脏成了狗。
但是眼下这却不是重要的,她要去的地方……
寅时,天快亮了。
张宅的院子里站着一个身形笔直的男子,他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的站着却一句话都没说。
只等到屋子里的灯盏熄灭了,里面的人开门走出。
当看到此人的一瞬间,张天厚的脑壳儿瞬间翻倍的庞大。
“颜……颜……”
“颜南絮!”颜芳蕤不厌其烦的替他念出。
张天厚这才反应过来,走上去,厉声喝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来人啊!”说着朝周边喊道。
颜芳蕤却面色平静道:“你府中的人听不到的!”
张天厚神色惊恐,诧异的看着他,“你杀了他们?”
颜芳蕤一脸汗颜,无奈的说:“能用蒙汗药的事情,我为何要那么费事?”
听到这里,张天厚轻吐了口气,急声问出:“颜公子,你为何深夜逃狱,又为何来到我家中?”
颜南絮却直愣愣的看着他,片刻的宁静以后,突然问道:“怡春院的案宗是越级交给大理寺的?”
张天厚愣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还是点头。
“谁的指示?”
“这跟你没关系!”平静下来的张天厚摆起了官腔,“先来说说你为什么跑出来?”
颜芳蕤却毫不搭理他,反而继续问道:“那现在皇上已经知道太子也在牢中了?”
“是的,就连你父亲,颜宸公大人,也已经知道了,还说要我们斩了你!”
颜芳蕤面带微笑,在狱中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
看着颜芳蕤的微笑,张天厚不由得退后了一步,“怎么?你又想问什么?”
“张大人,怡春院内,你可有仔细搜查?”
这是在质疑张天厚的本领啊!
张天厚铁青着脸,瞪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刑狱史,还用你来教我吗?”
颜芳蕤笑着看看周边,随即又道:“既然你的手下都睡下了,你也挺喜欢失眠的……”
“什么叫我喜欢失眠,我……”
颜芳蕤却打断他的话,笑着说:“不如,张大人,张宪台随我出去走走?”
张天厚瞪着颜芳蕤,完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怎么?不敢?”
这么小个头的一个男子,竟然直接叫嚣自己不敢……
张天厚当即吼道:“有何不敢?你还敢杀我不成?”
“如此甚好!”
颜芳蕤说完,转身就走,身后的张天厚默默的看着她,内心却犹豫不已。
都道丞相的大公子生性洒脱,处处留情,办事不靠谱。
这样的人,深更半夜来找自己……
看到颜芳蕤又回头,张天厚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的向前走,在深夜的京戟大道上,格外的寂寥。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一个时辰,天边都泛起了红晕。
颜芳蕤终于停了下来。
张天厚抬头一看,“怡春院?”
“颜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颜芳蕤看着怡春院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