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情绪尽数发泄出来。
她又哭又笑,想来自己如今的模样定然狼狈不堪。
墨南初望向她的目光带着悲悯与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怜爱,莫名的安抚了许卿羡崩溃的心理。
许卿羡止了哭声,破涕为笑,湿漉漉的眸子带着细碎的光:“真是……太失礼了。”
“墨南初,你可真让本宫惊讶。”
她不会记得,那个凛冬寒凉,凯旋而归的她无意施舍于宫人的暖炉救了奄奄一息的墨南初。
墨南初只是真诚的说:“公主殿下这般天人之姿,理应多笑笑。”
许卿羡觉得墨南初是她于这深宫之中认识到的不一样的存在。
通过交谈,她得知墨南初没什么别的爱好,除了研究他的蛊,便是唱皮影戏了。
“皮影戏?”
“殿下不觉得皮影戏很特别吗?无需出面,影匠于幕布之后便可操纵全局,全凭十指逞诙谐。”墨南初似是陷入回忆中,面上拂过一丝陶醉。
“殿下请看。”墨南初将自己做好的皮影取出,皮影人精湛无比,他的声音稚气尚退,表演亦是略显生疏,可在他开口的一瞬,许卿羡莫名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许卿羡那时并没有注意在幕后的墨南初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
——
往事如风。
死斗场喧嚣一片,瘦弱的奴隶被凶猛的老虎压在身下,他似乎放弃了挣扎,老虎的主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公主殿下,看来是您输了。”男人看向身侧的许卿羡,岁月的洗礼让她更添韵味,却见她面色不改,只是摇摇头。
“再等等。”
男人的笑容更深了,面上流露出些许不屑来:“怎么?我大盛的长公主殿下也有玩不起的时候?”
死斗场内忽然爆发出的欢呼声打断了男人没说完的话。
就在此时,那地上的奴隶忽而起身,他不知哪来的力气,整个人翻身上虎,匕首狠狠捅入老虎的心脏,一口尖牙咬的老虎血肉模糊。
那般魁梧勇猛的老虎竟然在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奴隶的手中断了气。
许卿羡低低的笑了,似是透过这个小奴隶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她转过头去,看向男人的目光中带着戏谑。
“看来是你输了。”她大剌剌的伸出手来,迎着男人愤恨的目光拿来赌注。
“不算,再来一局!”男人明显不服,拦着许卿羡叫嚣。
“世子倒是悠闲,往日从不贪玩,莫非最近有什么喜事发生?”许卿羡不急着接话,含笑转移话题。
“公主不知,六皇子的教养嬷嬷前些日子被刺客所杀,本世子早看那六皇子不顺眼了,那嬷嬷跟着六皇子没少做恶,也算是报应。”他看着许卿羡的眼睛,说的解气。
“原来如此。”
那世子看许卿羡神色淡淡,误以为她觉得无趣,便拉进些两人的距离:“听说那教养嬷嬷奋力反抗,或许是求生意志太强烈,竟然在那刺客肩头咬了很深的伤口。”
他恍惚间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最近长安调来的影匠近来名声鹊起,今日不如去看上一看。”许卿羡身旁的门客忽而走上前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许卿羡的目的已然达到,无心再赌,正好借此机会脱身,她向面前男人行了一礼。
“今儿不比了,你也知道,本宫母妃向来喜欢听皮影戏,母妃生辰将至,本宫不得为母妃物色一二?”她双眸含笑略显俏皮,一本正经言之凿凿。
男人摆摆手:“罢了罢了,谁不知你许卿羡最是孝顺,我们来日方长。”他刻意将“孝顺”二字咬的很重,似乎想要从许卿羡的面容上看出不一样的情绪。
可惜许卿羡让他失望了,她扬唇一笑:“多谢定国公世子抬爱。”
出了死斗场,许卿羡慢慢吐出一口浊气:“不若就看看影匠有没有能为母妃献艺的本事。也好了却本宫一桩心事。”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生怕旁人不知道一般,随后十分招摇的上了步辇。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戏台子的方向走去。
路人纷纷侧目视之,这长公主许卿羡的名声实在不怎么好,虽贵为公主,却是一心攀附权贵的两姓家奴,在前皇后被污蔑之时,不为生母辩驳,转身便认那祸国妖妃为母。
况且北疆屡屡来犯,她作为大盛的长公主一点也不着急,每日还想着如何寻欢作乐,出入赌坊酒肆。
听说大盛皇帝有意派她去和亲,也不知这传言是真是假。
她从步辇而下,行人难窥其真容,唯有引路的小厮可见一二。
只见彩绣辉煌,恍若画中仙。锦绣绯衣,贵不可言的华美,盈盈一握楚宫腰,一身正红色襦裙似桃李芬芳,旖旎娇艳。
富贵迷人眼。
她随意的坐在那里,自有丫鬟仆役为她煽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