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化作一缕轻烟逸散,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坐在裘合旁边的几个长老神色大骇,裘合在众长老中实力靠前,却被佚彩这样轻描淡写地碾成粉末。
无人注意到在裘合消失的前一秒脚下出现了一个隐蔽的法阵。
大殿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直到一个进来报信的仙侍打破沉默。“启禀寒雀仙,您的青骨赤金玄武兽身体抱恙,还请您闲暇时前往一观。”
佚彩扫视一圈,应声道:“看来老王八不懂事,等我得了空就去料理。”剑阁长老听得胡子都气歪了,这是生怕别人听不出来她在指桑骂槐。
“且慢!”丹阁赵长老凛声喝道。大掌将镶嵌着宝石的灵木桌拍出闷响,旁边的几个长老慌忙低下头。
正准备抬杠的剑阁长老顿时有了底气,声音陡然拔尖,“赵长老是我们中最为刚正不阿之人,听听他怎么说。”
赵长老迎上一圈惴惴不安的目光,面色凝重,颇有山雨欲来之势。
“寒雀仙刚剿灭叛徒,风尘仆仆赶回来,还不给寒雀仙倒杯茶水。真是岂有此理!”
周围的目光顿时变得鄙夷起来,其他长老反应过来,也争先恐后地向佚彩释放善意。器阁长老摆出缓和的笑脸,邀请佚彩升任长老席。
大殿里很快恢复了热闹,在修仙上界,实力就是一切前提。在唯一的化神修士面前,一位长老的死显得微不足道。
器阁长老与佚彩同为法修,曾嫉妒过她恐怖的天赋,但在佚彩凭一己之力将法修推上修仙上界巅峰的时候,他就放下了芥蒂以门派大局为重,将位于山顶的清阙池划给她作洞府。佚彩每年除了要为门派炼制固定份额的灵石和法器之外,其余时间随意折腾。
这样一个人,如今却有可能与魏山牵扯不清。佚彩嘲讽地勾起嘴角,颔首遮掩住表情:
“自我辈修仙问道以来,入化神境者不过五指之数。弟子虽忝列其中,惶恐夜不能寐,更要分心诸多事务,难免心浮气躁,若行事失了分寸还望各位长老照拂一二。”
这话听着客气,真正意思是:掂量掂量各位的斤两,再敢拿那些个破事儿烦我,别怪我砸场子。
几个长老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器阁长老反倒松了口气,寒雀仙不再追究,各退一步相安无事是当下最好的局面。
佚彩出了大殿,对着青铜乌龟敲敲打打,很快没了修理的耐心,让仙侍将乌龟腹中的猪肉取出送到清阙池。把“开膛破肚”的乌龟留在原地扬长而去,不知哪一位长老会率先离席收到这份惊喜。
山顶常年积雪,泉水却奔涌不歇。鸾鸟低飞,四下皆是苍茫雪色。湖水蓝盈盈的,让佚彩形容的话,大概像是老天爷倒下的一盆硫酸铜溶液。
水波荡漾,掬一捧在手心却又变得清澈见底。此景甚美,除了裘合那张倒胃口的老脸。
裘合彻底躺平,能在众长老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寒雀仙对灵力的操控早已日臻化境,一百个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
佚彩却不理睬他,只是每天路过揍他一顿,要么就用稀奇古怪的机关在他身上测试。折磨到第七日,裘合早就没了人样,终于忍无可忍:“寒雀仙大人,您好歹问我点儿什么吧,我全都招。”
佚彩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聚精会神地盯着手上的图纸勾勾画画。裘合顿时感受到了无边的绝望,寒雀仙的洞府地处昆仑之巅,平日无人敢造访,他死后尸身被寒雀仙滤干净了怕是都无人知晓。
裘合痛哭流涕,将他这些年勾结魏山做的坏事和盘托出,从中饱私囊到妖鼎祭祀无一遗漏。比如那妖鼎是何处得的,邪法又是何处学的。
修仙的人,虽妄图向天借命,却也还是信天命的。魏山突破化神渡劫失败后,就被心魔所扰,整天神神叨叨的,非说成神后的自己回来渡他了,要找到什么灵器修行传。
裘合刚开始只道他疯了,谁成想还真让他找到了。
魏山顺着脑子里那东西的指引,一路找到北清。当时正值陆家内乱,一个旁支的男修潜进本家正想趁乱毁掉这大鼎,被魏山一击毙命夺走妖鼎。
自打得了这东西,魏山的修为虽然突飞猛进,灵根却越来越不纯净,心魔也日益严重。
佚彩将法器构造图纸完善好,裘合还在喋喋不休,她挑眉道:“你说那妖鼎邪门,我却不曾发现异常。”
裘合小声嘀咕:“还不是您老人家威压太重,不信我的话亲自去验验不就知道了。”
佚彩赞成道:“言之有理。”这世间还未曾有她参不透的法器。
随即符箓一挥将裘合打成元神出窍,拽着他的魂体下山潜入库房查看妖鼎。
裘合大骇,魏山哪里是这寒雀仙的对手,他们阴沟里翻船翻得不冤。
裘合被佚彩攥在手里,快要被捏成一摊泥,想到自己堂堂一个长老死前还要这般任人拿捏,只能憋闷地祈求这人早日送他去投胎。
靠近妖鼎后,佚彩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