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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宫变(2 / 3)

雍侯被惊得差点从塌上弹起,奈何全身无力,只得颤抖地低吼:“你为何在此?”

伯江朗声大笑:“不仅妾在此,世子舅父魏梁君亦带上百勇士在殿外为君上值守!”

说罢,看向冯父等人:“诸公也在此守了不少时辰了,也该疲累了,能否暂去偏殿休息一下,容妾与君上说会夫妻间的体己话?”

三人犹豫不决间,伯江冷笑:“诸公可是怕妾弑君吗?君侯都这样了,妾还有必要担弑君的罪名?”

“哦对了,妾忘了告诉诸公,此刻国中混乱,诸公的家宅都已被妾兄统领的精锐甲士保护起来,万一有贼人想乘人之危,可保无虞,请诸公放心。”

三人退下后,雍候气若游丝:

“如今这个形势,寡人还有什么话可以和你说?”

“妾就是想问,四年前,妾以辛国元子,逢二七年华,来归你雍国,妾到底犯了什么错,一来就被君上下药毒害,君上可曾有一刻想过好好待妾?”

这是伯江的心里话。

原本嫁入雍国,伯江的初心是好好辅佐雍侯,如果……假若……如父亲所愿,还能生个一儿半女,她这辈子也不敢奢望更多了。

然而,从刚刚嫁入起,雍侯就对她心存不善。三天不入洞房便罢了,一入洞房,便以“石女”羞辱她,然后,给她下毒,不断下毒,再然后就是幽闭、暗杀。如果不是魏献、尹国执珪等人暗地襄助,伯江坟头上的树,怕是也要齐人高了。

伯江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男人,眼神里仍然毫不避讳地向她射出怨毒诅咒。他浑身颤抖着,拼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他能想到最大程度羞辱她的言语:“娶你就是最大的过错!”

伯江笑了:“君侯终于说对了一回!这一切不是妾的错,都是你的错!所以你要付出代价!”

直起身来,看着塌上奄奄一息的雍候。

伯江叹了一口气:“妾懂君上的心思。既想要辛国的助力,又想要个可心的美人儿。无奈之下把我这个貌丑又性格愚讷的正室迎娶进门,君上当时的心境就像吃了腐败的祭肉一般恶心吧?”

雍侯默然,从伯江站在这里这一刻起,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其实结局不是早就注定了吗?从仲行冯父他们力挺放出伯江开始……

放出这个女人,就像放出一条剧毒的蛇,不断啃噬他的生命……

怪只怪,她一早装得太好,让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将她随意玩弄于股掌之间,才会留了她一条性命!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雍侯恨得咬紧了牙齿。

伯江冷冷看着雍候。

“废嫡立庶,自古取乱之道。如果雍国上下,都和君上一样,以私心祸乱法度,就算君上成功立与夷为世子,雍国的国祚也长久不了!”

“君上一定好奇,为什么我归雍短短几年,就能说服仲行氏、孟孙氏、叔孙氏乃至诸卿都力挺世子践位,其实并不是我的口才有多好,而是他们知道,君上之所想,乃是逆势而为!”

“立了与夷,与夷之后呢?是立嫡子还是立庶子?又立哪个庶子?最宠爱的夫人的庶子?那谁是最宠爱的夫人呢?后宫夫人、诸公子将永无宁日!离雍国灭亡也是不远了!”

“雍国祖上给君上留了一些智虑深远的有识之士,这是雍的大幸,当然,也是君上的不幸。”

雍侯一口血喷了出来,声嘶力竭地低吼:“贱人!你是内宫干政!危害我雍国社稷!”

伯江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干政?妾干了什么政?不要说外朝,就连这内宫之内吃什么、用什么,不都一直是曾姐姐在做主吗?”

“君上,妾劝你事到如今,不要再拿什么雍国社稷遮盖自己的私心。无限宠爱一个女人和女人所生的孩子,本就是人之常情,事情要做,却不敢承认,用冠冕堂皇的理由遮蔽,妾很是瞧不起君上这样的作为呢!”

雍侯气得浑身颤抖,一抖,身上的褥疮就疼得他面目扭曲。

伯江看着啧啧两声:“君上最宠爱的夫人,照顾君上这么久,妾也没拘着她呀,她要召见外面的男人便随便召见,想什么时候暗杀妾就什么时候暗杀,怎么就把君上照顾得长了一身褥疮呢?”

“君上身体稍有好转,她就这么急让君上又是召见卿士,又是要赐死这个赐死那个,丝毫不顾忌君上虚弱的身体。君上,这就是你最宠爱的夫人和你最宠爱的儿子的母亲!”

曾己对你又有多少真心呢?

雍侯此时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伯江走近雍侯的榻前,一股将死之人的气味扑面而来,伯江知道,雍侯挺不了多久了。

掩着鼻子退后,伯江轻轻叹道:

“君上当初何必如此呢?如果妾是君上,娶了大国辛的元子,纵使再不喜欢,也会与她相敬如宾。立了大国芮出身的世子,纵使不是自己所爱的人所出,也会将他好好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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