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赞同,但理由是这鬼地方没她家乡冷,动物们不会不出来。我真想告诉她,就算不是我的问题,伦敦的动物也要比偏僻山村的动物娇生惯养得多。
好消息是她的神情有所缓和,我接着问:“你那地方能有多冷?”
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作了回答。
“我出生的地方人很少,其中绝大部分人都选择做猎人,你该猜到了——那是一座深山,我们就住在半山腰。因为人迹罕至,所以山上的空气十分洁净,吸入鼻腔却是湿漉漉的,深林的小路没有一个人,厚厚的湿雪下藏着猎人的陷阱,人们都说,今年冬天的猎物出奇的少。
天黑的时候父母还未回来,我饿极了,我的弟弟也是。我绕着林子周边走了好久,一颗野果也没找着,还打湿了鞋子。饥寒交迫,我们只能煮些雪水来充饥。”
“雪水,”这话勾起我的回忆,“那太冷了。”
“用炉子煮过的,尚且能暖暖身子。不过不能在树下收集落雪,否则煮出来的水总有股松脂味儿。”她解释道。
“之后怎么样了?你和你的弟弟。”
她回答:“没有后续,这里面没有故事,我只是在向你描述我的家乡能有多冷。”
雪水,在我的印象里可要比雪冷上不少。我向她简单分享了我儿时的体验,大逆不道地把寒冬女神的祝福比作诅咒。不过我可不想让任何人产生任何怜悯,即使我变成了现在这样,在旁人眼里我也应该是最好的。
“我有化解诅咒的天赋,这就是为什么我今天还站在这里。”
但我不该变成现在这样。
“同样的,”上下牙轻撞,我磨了磨犬齿,“我一定会化解那些、困难。”
我及时止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关键词,改成了不那么惹人生疑的词。
“那么提前恭喜你。”她的语气淡淡的。
“谢谢。”我欣然接受她的祝贺。
一时间,我们陷入了心照不宣的沉默,然后她说:“是时候回去了。如果有关于阁楼的新线索,我会找你帮忙的。”
“没问题。”我答应道。
她没有讲述事件的结局,而我没有提及故事的经过,我们就此分别。
好极了,看着她率先离开的背影,我心想,我依然期待下次相见的续写。
没过几天的清晨,某件破天荒的事情发生了。全勤的管家竟然主动向我请假,如果不是知道他对这座庄园“情有独钟”,我都要以为他终于要借口逃走了。
这位瑞士裔的白胡子老绅士说,他已经做好了七天的事务安排,他离开的日子就由某某某来服侍我——我不记得仆人的名字,他们总是变来变去,我不在乎这些。
至于我个人的行程,他问我最近需不需要安排出行,他看我与那位男装的大胆女士相处融洽。
这话由他来说十分讽刺。在管家看来,我只是个挥霍他的女主人财产的骗子,三年了,女主人因病丧命后骗钱的懒汉便大门不出,只知道在家里养马寻乐。
我容忍他和他的不满,因为他其实一无所知,对我的情况、还有他那无辜的女主人的真实身份都是。忠心耿耿对狗来说本是好品质,可愚忠的人简直太可怜。
我沉默不语,他便不再提起安排我的行程。他照例沏好一壶瑞士老家的特色草药茶,据说这是一百年来贵族间流行的古朴规矩:有人要出远门,他需喝下壶中倒出的第一杯茶,其余家庭成员可以一起分享,用以抵御远方陌生的细菌和疾病。
过去都由我喝下第一杯茶,可自从我发现自己被诅咒束缚在这座庄园,我快忘了这茶的滋味。
“需要我叫潘滋女士一起用茶吗?”管家问,“她是个好女人。”
“没那个必要。”
我皱起眉,仰头将难喝的草药茶一饮而尽。
她不会喜欢的,上次我就看出来了,她压根就不喜欢喝茶。
Hot Pants
我知道这个庄园、那座阁楼的情况比我想象得要复杂,有太多秘密等待着我。好在秘密代表着线索,我告诉自己还有时间。等我冷静下来,我发现自己实在太饿了,万幸这里的厨房从来不缺水少粮。
忽略仆人们惊疑不定的目光,我先回到三楼卧室,将湿透的大衣扔在椅背,然后把女士猎装叠好放在枕下,下了楼。
接下来要说到最激动人心的部分,我在厨房内找到了正在腌制中的牛肉捆,主厨准备用来做晚餐的烤牛肉。尽管主厨满脸写着不情愿,我仍提前切走了一大片。
来不及等待长时间腌制我就下锅煎了,肉香逐渐飘散出来,猛火煎到外焦里嫩的程度就能吃了。帮厨原本建议我做牛排,出锅前夹着黄油擦在牛排的表面,煎出来会美味数倍,但当他看到我拿起一旁篮子里的面包便心领神会,向我推荐已经烤好的吐司。请原谅我的贪心,听完他的话,我又切了一个小角的黄油丢进锅里,毕竟这些在野外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