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打破了平衡的内力彼此冲突,无处安放的内力刮着脆弱的经脉,大有毁天灭地之势。
这疼深入骨髓,遍布全身。疼得林晚面色发白,额生冷汗,她不自觉攥紧了凌云做支撑,几乎是咬着牙关强念口诀,意图将五种内力加以引导,努力把它们化为己用。
她才赌赢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赌局,绝不能,绝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
林夫人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担心,用力打开身边人便要往林晚身边赶:“晚儿!”
刺客中却有人比她更早地向林晚奔去,想利用这个时机将人解决。甚至有两人一前一后持剑冲刺,意图夹击打林晚个措手不及。
林晚在最后一刻才动——右脚踹出才脚旁的人手中仍握着的长剑,飞起的长剑直逼身后人改变剑向,同时提起凌云借倒势往下劈出,前方的人也被迫收剑抵挡。
这一动作好似钥匙打开了一把锁。
林夫人止住脚步,却有更多人向她围来,林晚由静转动,横目四顾,凌云随心而动,出枪之凌厉,收枪之利落,逼得众人难以靠近。即便进攻,她却每每有更刁钻的身法和出枪躲避反攻,更有不要命的势头,最后她虽挂彩,围攻者却又倒下两人。
林晚的面色已由苍白转为通红,体内五种内力还在翻滚纠斗,烧得她浑身发烫,有如在油锅里滚了两遭,与之相较,外伤的疼痛反而好接受得多。
她几乎是半由本能将体内转化的内力宣泄出去,以给那些多余的内力挪出空间,这叫她的枪势又添迅猛。
林府的火仍在燃烧,刀光剑影中,火光闪动。若有火光被掩埋,便在片刻后生出血色,或是刺客的,或是林晚的,再分不清,尽落于地,偶尔有人支持不住,也随之砰然倒地。
夜色继续流逝,刺客的数目还在减少,十五个,十二个,十个,九个,……
那些刺客来之前,少有人想过会在此丧命——林阳进宫,行动的主力都是为了他;林府多是老弱病残,他们来林府,主要是为了销毁证据,灭口不过顺手。
以他们的手段,做成这些本就是牛刀宰鸡,可如今,变故未从府外生,他们却被府内的孩子挡住了。
有退出林府做后路,如今他们以畏死之心搏林晚求生之心,气势上已逊一筹。而林晚的孩子身量在也被长枪弥补,反倒更添灵活。更可怕的,如今所有人都疲惫不少,唯有林晚攻速不减。种种迹象叠加,虽是以多敌少,反倒是他们败局已定。
林阳此时仍不见回来,想来那侧应该也结束了,他们已损失这么多人,不能再把自己的性命也丢在此处。
想到此处,刺客中有人放出信号,几息间剩下的人撤了干干净净。
林晚并不敢停,只是先收了枪,不待林夫人走近问她,已大声交代:“娘亲,我去找爹爹!”同时脚下已运起轻功越过院墙,骑上马径直向林阳去世的地方冲去。
林夫人便要同她一起去,转身看到芳月仍倚在墙边,一片火光废墟中人倒的倒,伤的伤,只得先料理此间要事。
林晚骑马跑得很快,前世陈伯父发现林阳的那两条小巷交汇口林晚记得很深很深,哪怕她只去过一次。
她偷听过陈伯父他们的调查和分析,当时对方总共只有十二个人,而十二个人都在那里一起被发现了,也就是说,林阳是和那些人中最后一个人同归于尽的。只要当初,只要有一个人去帮他,只要有一个,那么……
林晚无数次夜深想到这个假设,每次都不敢深想,只是泪流满面。
可是现在,她就在当初!
要快一些!要再快一些……林晚几乎将马鞭甩出火花,恨不得顷刻赶到,又害怕自己终究晚了一步,看到这辈子最刻骨的画面,心头犹如冰火烧心两重煎熬。
还有最后一个转弯,林晚索性借着马背弹下马,犹如箭矢向前掠去。
一步比一步更近,前方一片寂静。
林晚心凉了彻底,身形却不敢减慢,终于转过弯,看见百丈开外的路口仍站着两个身影。
那个身高八尺的熟悉汉子穿着一袭割掉前后襟的官袍,此时正双手持刀背对着她,却叫林晚刷一下红了眼眶。
那两个人似乎都快要力竭,一步一步走近对方意图搏出最后的生死。
林晚又迸发出了动力,脚下速度加快些许好更快过去,却猛然发觉林阳身后有一片闪动的银光。凝神看时,倒地的人中有一个正晃动手臂意图甩出手里的短剑。
林晚的呼吸也停滞了。
心底却强迫自己必须镇定:确认手还稳定,捞出袖里一把银钗,留下两股,停步打弯凌云,对准,以枪体为弓,射出。
前面的短剑几乎是随即飞出。
好似一叶月光在闪,后头有两叶月光在追,林晚又收了枪追两叶月光而去。
她的目光只是死死盯着两根银钗,看着它们迅速逼近短剑,终于在林阳背后交织出“叮”一声脆响,两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