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双眼漂浮在已经渐渐被染红到失去视野的饲养罐中。
芭祖卡的脑子安静下来，伊莱娜可能是收到了刺激，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就算她在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去呼唤伊莱娜的意识也没有得到回复。
迪克他们知道会这样吗？
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里成千上万的实验体都要经历这样的过程吗？在他们死前？在他们生前？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生的代价？
蝙蝠电脑还需要十分钟就能全部解析完毕，到时候就能一次性执行。
芭祖卡不知道迪克、杰森、提姆还有达米安在做什么，现在她恢复了自己一直想要的读者视角，但是她看到了什么？
她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妊/娠/教/育/片，女性的腹/部和会/阴被切开，血液喷涌而出，赤/裸/血/腥的婴孩被取出，连同着那丑/陋/恶/心的胎盘。
寄生虫一样的婴孩，用一个比外星生物还要畸形的胎/盘获取母体的营养。
这些实验体被当做寄生虫一样放置在这里，然后成为青紫色的死/婴，变成恶心的一团肉。
很快，第二个罐子的开关被摁下。
里面的身体她已经看不出来性别了，同样的液体被软管注入枯消的身体，只不过这次连挣扎都没有，只是皮肤逐渐渗出点点血斑，最后整个人都变成了紫色也没有睁开过眼睛。
芭祖卡别过头不去看，她已经很久没有觉得十分钟很漫长了。
伊莱娜失去了声响，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终于在不知道多少个罐子之后，芭祖卡似乎听到了一点不同的声响。
怎么会是打斗声？
难道是唤醒成功了？！
芭祖卡和伊莱娜同时感到了振奋，两个意识终于达成了一致，朝着她们看不到的声响跑去。
但是看到的，只是一具没有意识的身体，在经过电击之后，本能一般的肌肉反应。
他在攻击。
毫无章法，只是反射做出一些动作，偶尔将要碰上其他的罐子时，几人就会轻柔的把他围困在一个人圈内，似乎正等着他恢复意识。
可是就算伊莱娜不说，他们不说，芭祖卡也能明白——他已经死了。
实验体的身体素质让他们可以在死后被编程，成为没有思想没有痛觉的工具。
终于能量耗尽，那具身体嗓子里爆发出一声短促的叹息，猝然倒在地上，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时间过去多久了？
他撑了多久？有十分钟吗？
芭祖卡没有手表，也没有手机，她身上除了可以控制爆炸的遥控装置和被单，没有东西可以告诉她时间。
她突然很想离开，之前还抱有想要守护这个地方秘密的想法，但是现在她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明明灯光大亮，她却感觉自己头顶好像笼罩着一片黑云。
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的饲养罐的基底都发出一声嗡鸣。
蝙蝠电脑已经获得了整座基地的控制权，她正在更有效率的将选择的权利交给每一个实验体。
真好。
芭祖卡看着手心因为紧紧捏住遥控装置而出现的压痕和汗渍，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脸上的肌肉硬的发疼。
他撑过了十分钟。
能撑过十分钟，就能撑过二十分钟，能撑过二十分钟，就能撑过一个小时，能撑过一个小时——
那不就已经算是活过了吗？
她贪婪的希望这些孩子们可以活久一点。
相信伊莱娜也是这样认为的吧，所以此刻才会安静下来，选择相信他们，相信那些人，相信自己的兄弟姐妹。
只是天不遂人愿。
背过身去良久听不到声响的芭祖卡耐不住寂寞和好奇的看向本来应该欣欣向荣的身后——罐子中依旧浸泡着血红的肉/块，即使有些强撑着身体爬出饲养罐，也只不过化作了躺倒在地上的另一具尸/体。
不，明明有人已经活下来了的。
芭祖卡本来只是慢慢走着的脚步变成了的慌张的奔跑，她寻找着迪克他们的身影，她寻找着几乎不可能存在的生机。
明明已经有十分钟了，再贪婪一点啊！
一行又一行的罐子随着她前进的速度被赤红占据，暗淡下灯光，永远的熄灭生的光辉。
究竟过去了多久？
她感觉地下的腐气已经熏得她失去了时间判断能力，但是这里的空气轻松好闻，有着令人感到生冷的消毒水气味。
迪克他们在哪里？
这里太大了，她只有一双脚，就算用超于常人的速度奔跑也无济于事。
迪克他们在哪里？
似乎是她的惊慌让自己的精神有了可乘之机，只有一瞬间、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芭祖卡意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