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应该把这些都还回去?
她并没有太多想要的,这些原本就是身体的主人应该拥有的,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鸠占鹊巢家伙而已。
只是放不下的,就只有小刺猬的现况她还不知道。
但是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她的心声,这是她脑子里的声音,这是‘伊莱娜’的声音,这也是她对自己的说的话。
做好一个过客就够了。
“请不要再让他们受苦了,让他们就此沉睡直至死亡吧。”
再张口的时候,女孩身上原本无害的气质散去了大半,转瞬之间好像变成了他们警惕的怪物,冷钢蓝色的瞳孔急剧收缩成一条直线。
“但是你也看过了他们的记录,并不是所有的…都没有可能,哪怕只有一个,他也有权利看看这个世界,他都有权利活一次,不是么?”
“那代价是什么!更多的电击!?更多的药剂!?”
达米安终于站出来,他个子虽然没有伊莱娜高,但是直视着已经在暴怒边缘的女孩那双眼睛“没有人说过生的代价是轻松的,再说,你也没资格代表他们所有人。”
芭祖卡被这么一句话噎的哑口无言。
是啊,她是站在什么角度阻止他们的呢?就算是愤怒,也该是那些孩子们苏醒过后对他们施加的愤怒。
与她何干,她是这个故事的过客,甚至只是这具身体的过客。
站在观众的角度,站在路人的角度,不要去干涉别人的生活。
她向来是好说话的,冷静下来之后,连刚刚的愤怒都开始后悔。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他们是,我,抱歉,我刚刚有点、你们只是在做你们的本职工作,我…你们继续吧……”
就像是人格分裂一般,女孩周身又是那种浑然无害的良善,全身的肌肉都柔和下来,无措的看了看达米安,又看看自己的双手,最后对他们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连连后撤了几步。
“我很抱歉,把你的手捏疼了吧,我、我站远一点。”
没出息!
没出息的东西!
脑子里的声音又叫嚣起来。
是啊。
芭祖卡想到。
她得马上去死才可以,‘伊莱娜’已经在渐渐苏醒了,这毕竟是她的身体,是她的生活。
伊莱娜的转变很可疑。
但是现在他们需要担心的事情是怎样唤醒尚有意识的实验体们。
就像伊莱娜说的,这不可能是一个轻松的过程,而且他们没有办法判断那些已经完全死亡,大部分都只不过是脑死亡或者深沉睡状态。
后者或许可以尝试注射肾上腺素,但是脑死亡应该怎么唤醒——根据记录记载,很显然之前人们的做法是电击。
即使是经受过训练的义警们,也不代表着他们能够良好的接受这件事。
这无疑是残酷的,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是这样。
看到提姆迟迟没有摁下开关,迪克轻轻地用自己的手挪开了他的。
“我来。”
再迟疑下去就没有办法继续了。
你就是个懦夫!懦夫!
杀了他们!撕开他们的器官!彻去他们的胳膊!
他们要伤害兄弟姐妹们!杀了他们!
就算我想,我也打不过啊,何况我不想,他们只不过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
再说了,让孩子们获得机会活一次不好吗?
诡辩!他们已经死了!
没有,大部分都是脑死亡,小部分甚至是深睡眠,是有统计数据的,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些而已。
那就要所有人尝试一遍?
不可以不可以!我要守护兄弟姐妹们!
现在还不是时候。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
就在芭祖卡与已经苏醒的伊莱娜的意识争夺身体控制权的时候,开关按下的声音打断了两人激烈的争吵。
一个罐子的程序被重新启动,里面漂浮着身体接着的那些管子开始逐渐被一些赤红的液体填满,原本消瘦惨白的身体也在这样的影响之下开始渐渐变得有一丝血色。
紧接着,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这具雄性的身体开始剧烈都动起来,四肢和躯干都变成一种诡异的血肉橙红色。
他猛地睁开眼睛,但是却并没有视焦,只是惶恐的伸出双手在空中扑腾着,紧接着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似乎难以呼吸。
一只手从嘴角伸进去,伤口很快溢出鲜红的血液,他居然活生生撕开了自己的嘴角,将嘴里的软管连同自己的的胃袋、肠子拔了出来。
这样自然是没有办法活下去的,不超过一分钟。连一丝哀嚎都没有发出——他们听不到,这罐子的隔音真是意料之中的好——这具身体就失去了所有的生命指征,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