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冷笑,“谁有你厉害啊姚迦,攀高枝没人比得上你。可惜啊,可惜你前男友后来发达了,这不又巴巴回来了。可是要是光合一直起不来呢,真到了负债累累那地步,你是不是要卷铺盖逃的远远的,生怕遇到我啊。”
他哭了,声音抖动,“我呢,真是对你误解太深,还以为你爱我爱的要死。分手后,别人给我介绍的女人都能绕地球三圈了,我压根就没正眼瞧过她们。想着你还能回心转意呢,谁知道...”他吸了吸鼻子,满含哭腔道:“你TM当时在别的男人怀里躺着呢—”
“我怎么能不恨,”
“你告诉我怎么不恨!!”
最后这句话,他直接吼了出来,声嘶力竭,五脏六腑都险些吐个干净。
姚迦只是看着他,拳头攒紧,浑身肌肉都绷起来,闭上眼,脸上划满一道道泪水风干的残痕。
她的心里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觉得大脑钻心的疼,身体就像失重一般,轻飘飘的,站不太稳。
他缓过来,迟迟没等到她的回应,又问道:“为什么不说话,你这是什么反应。”
“没什么好说的。”就算被误会又如何,知道那件事之后,她已经不再执着一个答案,一个结果,似乎一切都想通了。
不是心甘情愿投入的一段关系,不论走了多远,塑造了多少次爱的雏形。它无疑都是一种对青春的浪费,一种因为渴望爱情,而产生的被爱的假象而已。
那都不是真的。
所以又何必为了不存在的东西将自己困于无岸的牢笼。
“没什么好说的?!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这么说我猜的都是真的了?”他的反应甚至比刚刚还要强烈。
姚迦懒得跟他据理力争,反而笑了,片刻,无波无澜道:“分开吧,这样对谁都好。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不是吗?”
在这一刻,他鹰隼般的眼里突然模糊一片,那里闪着亮光,仿佛所有对她的恨都聚集在他眼里,偏要亮给她看。
他的脸色冒着血一般的红,青筋暴起。手指着她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嗖地一下离开她的视线,没穿衣服便拿起车钥匙,夺门而出。
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了。
北风刮的窗外的银杏簌簌作响,还有一声声类似于鬼叫的嚎哭。
他没穿衣服,即使待在车里也不可能停留太久。
姚迦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午夜两点,估计再过半个小时他就要回来。
她没再耽搁,拿起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澡。约十分钟后,她走出来躺回床上,又看了看时间,才用了十分钟,那么她还有二十分钟的独处时间。
她侧身躺着,浑身上下是前所未有的放松,身体很累,脑袋很沉,意识渐渐模糊。
然而这时,智能锁的开门声忽的传入脑神经。姚迦猛然清醒,可是身体却没能接收到指令,疲惫的一动都不想动。
男人放下钥匙,进了卧室,身后立刻陷了一大片。她感觉到腰上多了一条手臂,以为还要像往常一样在她身上纠缠。却突然间停了下来,那手臂又没了踪影。
也许是刚刚的争吵打破了每晚温存的习惯,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今晚似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她始终没睁开眼,像是睡着了,却又能听到耳边他的动静。
他一直在叮叮咣咣,不知道在找什么。又或者下床,去拿什么东西。
忽然,她听到一声手机屏幕划开的声音。
不对,于廷的手机是苹果。而这个声音,却是华为的开锁声。
他哪来的华为手机!?
只有她的手机是华为啊。
顷刻间,她浑身冒起了冷汗,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顾泽洲,会不会被他发现。
下一秒,她又突然想到,她似乎把和顾泽洲的聊天记录都删了的,上次在他公司等他的时候都删了。
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又瞬间回落。
无所谓,就算是没删又如何,发现了又如何。反正他已决心分手。
至于和其他人就更不用担心,她基本没和别的男人聊过天,没有进行过任何工作以外的沟通。
他想查就查,尽管查,反正什么也抓不到。她姚迦问心无愧。
这样想着,一切的紧张情绪也跟着消除了。直到“啪嗒”一声,于廷把她的手机重新放回桌上,她终于如释重负,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