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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1 / 3)

卫朔并非不知道谢明蕴将她带回府的原因,只是这些天又听闻了许多扶盈公主欺男霸女的事,不由得话里带刺:“公主这般惬意,原来真是中了谢大人的美人计。”

他一向爱憎分明,先前因扶盈外貌生出的些微好感,都随着传闻一并随风消散了。

谢明蕴落后几步,方跨进院中,便听得自己莫名被点,随后又一并受扶盈“呸”了一句。

扶盈不想同他斗嘴,转头怜惜地摸摸小白马的鬃毛,“夜雪,你受苦了。”小白马跺了跺脚,却没挣扎。

马这种动物,也是认主人的。谢明蕴原还担心她伤着,见此情形,大概猜出了原委,问:“卫朔,此马可是璘王赏赐?”

“你怎知道?璘王当时还说此马烈得很,我费了些时日才驯服它。”卫朔老实应道,“照理说,追影可不会这么客气。”

果然如此。谢明蕴了然,低头慢慢整理自己的衣袖,“那可未必。依我看,扶盈公主或许才是主人。”

先皇对扶盈极尽宠爱,即便是将上好的战马囿于园中作小宠也不足为奇。若非京中纷乱,这马匹到不了璘王手中,更不能转赐给卫朔。

“这样轻快健壮的骏马,竟终日关在园中,简直是暴殄天物!”常年驻守关外,卫朔深知好马于军士的重要性,闻言极为痛心。

扶盈却不这样想,反唇相讥:“成日行军打仗有什么好?不说朝不保夕,也是风餐露宿、忍饥受饿,夜雪才不要受这种苦!”从前干干净净的小白马染了满身尘烟,梳得齐整的鬃毛也乱了,扶盈心疼不已,心一横,挡在了小白马前面。

卫朔朝前一步,冷笑道:“这叫什么话?好马就应驰骋疆场,与大丈夫建功立业!偏安于安乐窝中,真是浪费了大好天资!”

他不能理解扶盈公主多余的善心,扶盈也同样不同意他的观念。卫朔劝服不了,便将谢明蕴搬出来。

“明蕴,你以为如何?”

突然被卷入争斗中,谢明蕴微微颔首,心中便有了道理:“良马在世,少有伯乐,行车贸货之庸者何其多?与其碌碌一世,辜负良才,倒不若执策临之,奔赴沙场,使之尽千里之才,争半分功名。”

“至于公主所言,实在多虑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扶盈应得极快,仍是那副倔强的神情。

谢明蕴有些意外,不曾料到她能答得上这个典故。此话之后虽也有话应答,不过都是复述先人之言,说之无用,他略一思索,换了一副说辞。

“名驹有灵,非知马者不能御。夜雪既能为卫朔所乘,便是认可了他。”

扶盈仍是不服,张口欲辩解却无言。她已察觉出谢明蕴不是站在她这边的,目光闪动,不舍地又摸了摸小白马,气哼哼转身走了。

“果然气性大得很,扶盈公主名不虚传。”卫朔故作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谢大人舍身为君,卫朔佩服。”

谢明蕴不语,一笑置之,听卫朔吹嘘几句后送他出了府,徐步向后院走。

轩窗半掩,日色微冷,扶盈正拿一本书看,听见声响也不抬头,泛黄的书页遮住脸,瞧不见是什么表情。

谢明蕴不慌不忙,往下瞥了一眼,便瞧见那个“正”字又多了一笔。

算在他头上了。

往常他皆是由扶盈自己想开。

“北方战事多半已平,夜雪随卫朔征战,不见得会遇着什么险境。”谢明蕴言尽于此。

“即便没有危险,成日风吹雨打便不是苦吗?!”他一句又挑起扶盈不平,柳眉微挑,“若是那卫朔真爱马,怎会舍得它辛苦?夜雪本该每日梳洗散步便好,何苦去什么沙场?”

原是用作出战讨伐的战马,到了扶盈口中却只是应当梳洗散步,难怪卫朔同他说,夜雪到他手中时欠缺操练。

谢明蕴并不奇怪,他本不欲多言,只任她喃喃自语。

扶盈会有如此想法,全然要怪罪于先皇。先皇对这位小女儿,与其道是疼爱,不若说是宠爱。人虽生得漂亮,诗文谋略、琴棋书画却是样样不通,与扶盈一母同出的太子也不逞多让。

扶盈跋扈记仇、不明事理的性子,或许并非天性如此。

教她学好?这个念头冒出来,连谢明蕴自己也觉荒谬。待太子伏诛,扶盈便彻底失了利用价值,璘王未必容她活着。

谢明蕴迟疑良久,最后并未有动作。

反倒是徐伯见扶盈神色恹恹,主动问起她愿不愿出门瞧瞧。如朝露般年华正好的姑娘终日闷在府中,万一不好了要闷出病的。

他特为扶盈备了一顶幕篱,素色纱罗长长坠下,遮去她面容,只透出一个影影绰绰的婀娜人影。

谢明蕴垂眸,未发一言,扶盈便当他不反对。

采买仆役并非什么有趣的事儿,徐伯顾念她年纪轻,叫两个小厮陪同着,自去景泽坊游玩。

扶盈从前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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