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反应快,临时改地点也不是不可以,但怪就怪嗨薄嗓门太大,他一出声,半个院子的人都听到了。
而且嗨薄是个急性子,没等姜颂有反应,立马打来电话,“这咋没人呢?你在哪儿啊?”
边说还边往里面走,刚拐过一个弯,就看见立在廊檐下的姜颂和老板娘。
嗨薄显然被老板娘这一身窈窕婀娜的旗袍给吸引了,疾步走来,一声“蛙趣”刚落地,跟在他后边的小树莓就蹦跳起来——
“也也也哥?!!偶像!”
姜颂:“……”
以为是偶遇,嗨薄和小树莓兴奋坏了,围在林也身边各种问他的近况,还双双掏出手机合影留念。
姜颂立在原地,表情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老板娘看出来了,轻声跟她说:“确实没有多余的空座了,要是林先生不介意的话,你们要不去他的包厢。”
姜颂心想,以林也冷僻的性格,不介意才怪。
意外的是,小树莓过来一把抱住她,“姐姐,你太牛了,一来就给我们这么大的惊喜!”
姜颂:“??”
她抬眼,林也也正看着她,淡淡说一句,“进去坐下聊。”
显然,林也已经看出今晚这场乌龙,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姜颂递来了台阶。
姜颂不愿扫了小树莓和嗨薄的兴致,只好就坡下驴。
几人进了包厢,刚好围满一张四方桌。
姜颂算是东道主,于是自发拿起平板,询问过小树莓和嗨薄的口味后,担负起点菜的职责。
刚要下单,嗨薄忽然喊住她:“你咋不问我们也哥有没有忌口?”
姜颂一顿,别过脸,看向右手边的男人,鹦鹉学舌一般,“你有忌口吗?”
林也把茶杯送到嘴边喝一口,然后才瞥了她一眼,嗓音清浅,“你不知道?”
话音一落,小树莓和嗨薄同时一愣,看看林也,又看看姜颂。
姜颂张了张嘴,正想明目张胆地撒谎,回一个“不知道”,林也放下茶杯,砂质的嗓音也随之传来,“……没有。”
嗨薄笑两声,“就是嘛,我也记得也哥不挑,咱之前在连城录聚餐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姜颂没说话,低头在平板屏幕上点了两下。
有嗨薄在,气氛总是热闹。
他侃侃而谈,一会儿聊连城,一会儿说苏城,一会儿又绕到音乐上,小树莓也参与其中,林也也配合,偶尔还不吝啬地勾勾唇角。
后来不知怎么聊到他们三人在连城园区住帐篷的糗事。
说节目组搞鬼故意把帐篷剪漏风也就罢了,嗨薄集中火力吐槽:“公区辣么远,晚上录制完之后走那段路去洗漱,背后凉飕飕的,跟有鬼在背上趴着一样!真不是我瞎说,头天晚上我在公区就遇到个变态,不是遇,应该说是听,就在女洗浴间,里面嘭的一声响,我正要进去看呢,那男变态鬼突然阴嗖嗖地说——‘滚!’”
姜颂差点被茶水给呛死,偏偏嗨薄还要cue她,“小辣那天就在里面,后来我问她听没听见看没看见什么,她说没有!你们说这邪不邪门!”
小树莓第一回听说,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一边伸手拍姜颂的后背帮她顺气,一边心有余悸地问:“真的啊?”
姜颂已经止了咳,抽了两张纸巾捂住口鼻,露出的上半张脸一片绯红。
她没法回答小树莓这个问题,也坐不住听嗨薄当着林也的面一口一个“变态”、“男鬼”的喊,她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余光瞥了下林也,发现林也也正偏过脸来看她,林也倒是气定神闲,姜颂却飞快移开目光,溜了。
那晚在公区淋浴间里,林也忽然出现把她堵在门口。又因为怕被嗨薄看见,两人一拉一推,几乎是以相拥的姿势贴在淋浴间的墙边。
那天林也说了什么……?
姜颂仔细回忆,发现除了支走嗨薄的那个“滚”字,林也什么也没说。
后来还一直远远地缀在她身后,直到她在回去的路上碰见嗨薄。
那晚的林也出现得吊诡,离开得也蹊跷。
现在想想,倒给了姜颂一种错觉,好像他那天是专门去公区找她,又专门保驾护航送她回去的。
姜颂从洗手间隔间出来,站在流理台前俯身把手放在感应水龙头下,皮肤被水温柔地浸润,她忽地笑了——笑自己为林也的行为擅自添加动机,以至让自己觉得他还牵挂着她。
——除了肉|体欲|望的牵挂。
一行人吃完饭,已经九点过。
姜颂问小树莓酒店订了没,小树莓说:“订了,离这边不远。本来是想住奥体中心附近的,到时候去看演唱会也方便,但是也哥的号召力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期,那周围的星级酒店基本都满了。所以我就订了这边的,明天先去逛逛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