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周泽臣离去直到消失的背影,苏展颜暗自舒气:果然能牵制周泽臣的只有应家。
找应氏算是一步对的棋。
就是可惜了今天四次吃瓜的机会之前全部用完,只能等以后。
身旁高大俊朗的男人转过身,垂眼上下打量起她——吊带裙一边肩带被扯得偏离原本的位置,好像随时能滑落,银色项链也歪了,她的眼睛哭得红红的,素白的脖颈和手腕被掐出显眼的红痕……目光最终落在她白皙光洁的脚上,应肆行淡淡开口:
“鞋子呢?”
“在那边,刚才跑太急就脱了。”苏展颜弯身去捡高跟鞋,动作飞快穿好鞋起身。
“走吧。”应肆行丢下一句,转身往后厅尽头走去。
苏展颜小跑着追上,亦步亦趋地跟他身后。
这是跟宴会厅正门完全相反的方向,通向庄园的后门。
夜晚的风透着丝丝凉意,苏展颜冷的垂下头抱住双臂,微微缩起身体,再抬头时便瞧见一辆黑色迈巴赫朝他们缓缓驶来。
司机从车上快速下来,向应肆行恭敬行礼:“应总。”
应肆行踱步先上了车,见女人仍有些迟疑,低声道:“进来。”
苏展颜立马钻进后座,跟他保持一定礼貌的距离,许是刚才冷风吹到了,她刚坐下身就忍不住轻声打了个喷嚏。
应肆行蹙起眉头:“冷?”
“有那么一点点。”苏展颜刻意将音调放缓,声线柔和。
其实她平日嗓音也很好听,就是有点冷淡没有人情味,跟她整个人一样,拒人千里之外。
但现在面对的可是她某种意义上的靠山,还是要温柔一些,别把人冷跑了,得不偿失。
应肆行深深看了她一眼,抽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两人在车里等着,没过两分钟,只见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一路狂奔过来,手里还搭着一条羊毛披肩。
车窗无声落下。
“应总!”王秘书点头哈腰,在看到车里还有一个女人时,嘴巴张成大大的O型。他甚至一度怀疑是自己眼花了,还揉了揉眼再确认了一下。
不是女鬼,是个女人!
应肆行神色如常,从他手上接过披肩递给苏展颜。
苏展颜那笑得叫一个温顺贤良,披肩一展,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车辆缓缓驶走,融入夜色。
留下王秘书独自在那儿直搓手,心里火急火燎地想道;这事儿得告诉二叔。
将家庭住址告诉应肆行后,车子汇入主干道,车窗上倒映出沿途璀璨的夜景,苏展颜专心望着窗外,一路顺畅地开到小区门口停下,她从车上下来,应肆行也随后下车。
路灯昏黄的光线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交叉在一起。
苏展颜手心攥着羊毛披肩,小心翼翼地说:“今晚谢谢您的解围。”
应肆行不以为然道:“你提出了一个让我感兴趣的项目,项目还在考察期,负责人暂时不能出事。”
“那……怎么样才能通过考察?”苏展颜有点讪讪地问。
应肆行垂眸看了她一眼:“明天等着电话,向我证明你的价值。”
哦,原来豪门继承人要蹭我瓜吃。
“没问题,我明天一整天待命,随时为您效劳。”苏展颜冲他眨眨眼,“那我就先回去了,您早些休息。”
应肆行望着她温顺的面容,眉梢微挑:“去吧。”
得到许可,在他的注视下苏展颜转过身,夜风正好拂过她长发,能闻到淡淡的香味,她下意识地拢紧披肩,将身体包裹得更紧些,迎风朝小区里走去。
他们彼此都没看到对方刹那间转变的眼神。
只转身的霎那,那么短的间隙,苏展颜的眸光从略带讨好的恭顺,瞬间转冷,冷到如一汪静默的深潭,彻底恢复以往清冷淡漠、拒人千里的高冷。
而应肆行的目光从冷静淡然,逐渐变得炙热——他的视线紧紧追随着苏展颜远去的背影,即使身体被披肩包裹,也遮不住藏在下面的玲珑曲线,黑色裙摆下时不时露出素白纤细的脚踝,身姿清丽,明明没有任何刻意设计的摇曳生姿,却透着一丝旖旎的蛊惑。
脑海中闪过不久前发生的画面——她被周泽臣半压在身下,苍白凌乱的面容,噙着泪水的微红双眸,被掐出红痕的雪白肌肤,还有那股宁死不屈的狠劲。
夜色中,应肆行的目光愈发幽暗,连呼吸都有些沉重。
他似乎有几分明白周泽臣对她异乎寻常的欲望从何而来,能在前世将她囚禁至死。
真是一个危险又有趣的女人。
应肆行唇角不由弯起一道弧度。
对了,漏了最重要的一条,她还很会演。
苏展颜当晚做噩梦了,梦里全是前世痛苦纷乱的画面。
宽阔的大床上,她的双手被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