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风平浪静,如果有人刻意阻挠,倒也不稀奇。
想到这里,陈嘉珩眸色微冷,周身散发出一种凛然的气息。
下午三点,是夏悦继续“出工”的时间。陈嘉珩看了看手表,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将夏悦叫醒,对方已经自己醒了。
夏悦半闭着眼,迷迷糊糊的从外套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伸了个懒腰起身。
她见陈嘉珩杵着拐杖“站”在一旁,椅子却在院子里,不由纳闷,“你中午没休息吗?”
“眯了一下。”陈嘉珩问,“玉米地离家里远吗?”
“还好吧!走过去二十分钟。”
夏悦绑了头发,戴好帽子,拿起外套准备出发。
“我想一起去看看!”陈嘉珩忽然道。
“你去干嘛?”夏悦想都没想就拒绝,“走过去还要过河,你这样怎么过得去?”
陈嘉珩却很坚持,“那我在河这边等你!”
“那这些菜怎么办?”
夏悦看向院子,这才发现晒菜的簸箕已经空了。
“菜呢?”
“我收进屋里了,都已经干了,不用再晒了!”
陈嘉珩虽然没干过农活,但他观察力很不错,那些菜确实是可以收了。
“你就在家里不好吗?外面现在好热。而且村里人都没见过你,到时候肯定要八卦……”
夏悦不太想让陈嘉珩看到自己背玉米的样子,一背篓玉米六七十斤,她被压得像个小老太太,样子实在太狼狈。
但陈嘉珩很坚持,“你不带我去,我就在后面跟着!”
“随便你!”
夏悦很生气,一路都没理他,不过还是放慢了步子等他一起。
于是这个下午,坐在路边的陈嘉珩,便成了这个村子的一道风景线。
村民每每路过,都会好奇打量他几眼,有人还会用方言同他交谈,陈嘉珩听不懂,一概报以礼貌笑容。
夏悦却是目不斜视,从他身前经过时,总是走在距离最远的外侧。
“阿悦!”
在她送完第四趟玉米,和王奶奶一起背着空背篓回来时,陈嘉珩终于叫住了她。
夏悦没理,陈嘉珩又叫了一声,“阿悦!”
王奶奶只听夏悦说两人吵架了,用胳膊碰了碰她,劝道,“丫头,村里人都看着呢,别闹脾气啊!”
夏悦只得停住脚步,走到陈嘉珩近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有事吗?”
她虽然表情不耐,语气也很冷淡,但天生的柔和嗓音,即便在生气,也没什么攻击性,反而有种强作冷脸的可爱。
“咳,你等一下,”陈嘉珩清了清嗓子,从旁边的袋子里取出水壶,用杯盖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含笑道,“休息一会,喝点水吧!”
他竟然还给自己带了水。
伸手不打笑脸人,夏悦一肚子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只是拉不下脸来,也不习惯被照顾,生硬的说,“我不渴,他们在地里准备了凉水!”
“那你陪我坐一下,”陈嘉珩拍了拍旁边的石头,“这里我擦干净了!”
“多此一举!”夏悦嗤笑,“我裤子上都是泥,石头比我干净!”
说着到底是坐了下去。
陈嘉珩又把水杯递给她,“凉水太冰了,喝点温水?”
夏悦默默接过,拿着杯子慢慢喝着水。
“累吗?”
陈嘉珩望着她汗湿的面颊,轻声问。
夏悦抬了抬眼皮,“还好!”个屁,她感觉自己分分钟要晕厥,完全是撑着一口气在劳作。
“你现在,说话这么酷啊!”陈嘉珩失笑,又叹了口气,“辛苦你了,可惜我现在一点忙都帮不上。”
“你不要把我想得多么善良!”夏悦手指转动着杯盖,眼睛盯着脚边的草丛,“我也是拿工钱做事的。”
“多少钱一天?两百还是三百?你很缺这个钱吗?”
夏悦哑然,一百块钱一天,家里多了一个伤员,最近开支太大,她确实很缺这个钱。
陈嘉珩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助人为乐当然很好,但也没必要逞强。”
夏悦紧咬着下唇,“我没有逞强!”
“是吗?”陈嘉珩看着她,曼声说,“你刚刚来回了四趟,其他人最多就两趟,还有只运了一趟的……”
这个夏悦当然是知道的,“我年轻嘛,背得也没他们多,多走几趟才公平!”
陈嘉珩扶额,冷静的同她分析,“第一,你是年轻,但你并不比别人强壮,而且你没怎么做过农活,身体素质不一定有他们好;第二,你背得少,但这分量是你能承受的极限了;第三,别人都知道累了就停下来歇歇脚,你却一趟又一趟不停脚,他们只会觉得你有使不完的劲,从而让‘能者多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