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团团拽下容与秋的胳膊,覆在一脸怨念的妈咪耳边嘀咕了几句,容与秋这才勉强松了口:“好吧,那就换吧。”
说完深深看了周松一眼,进屋取下两套海胆装,另一胳膊夹起容团团就反身回了更衣间。
周松被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但总觉得心里毛毛的,有种自讨苦吃的不详预感。
由于许玉琢是飞行嘉宾,节目组并不知道她所在的家庭会挑选哪套,所以没有额外准备她的玩偶服。
所以许玉琢是所有嘉宾里唯一只用穿自己便服,可以自由活动的。
容与秋和容团团换好衣服进入化妆间,将换下的服装拿给了周松。
众人自动分站两列给两只带刺的海胆让位,让化妆师得以给两人上妆。
容家母女俩的妆容没有任何的难度,甚至连像程家父子那样调色的环节都省去了。
化妆师直接挖出一大坨黑色彩绘颜料在手心揉匀,就直接在两人脸上开抹。不一会儿就彻底看不见了母女俩的脸,只能见到两只行走的带刺黑煤球。
周松和周雨晴已经去隔壁换衣服,只有许玉琢见到了容家母女的最终装扮。
由于视觉冲击太过强烈,她十分努力在做表情管理,尽量不让自己笑得太过明显。
偏偏容团团还浑然不觉地走到许玉琢身前,像撑开小裙子一样提溜起自己的软刺,原地展示转圈圈:“漂亮姨姨,我好看么?”
“好……咳,好看!”像个带刺的小陀螺。许玉琢脱口而出,却被瞎话呛了声喉咙。
她觉得自己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亟待加强。
虽然容团团身上的刺是棉花填充的,但圆滚滚的身子却在用钢丝撑着,像是在身上挂了个灯笼……不对,应该说是把灯笼芯里的蜡烛换成了人。
别说是母女手拉手了,最多只能刺碰刺,挨得最近些也不过是球碰球。
容团团想临出发前给漂亮姨姨一个拥抱,在海胆刺把许玉琢衣服都戳歪了后,只能作罢。
母女俩在化妆上节约了不少时间,在周雨晴换好服装出来时,容与秋和容团团早已经走出民宿了。
“我说她们怎么会答应换衣服呢!”周松怀里抱着周雨晴一路抱怨,见到许玉琢便大呼上当,“原来美人鱼玩偶服是一整条鱼尾巴,穿上后只能跳,没法走!”
面对周松连珠炮似的埋怨之语,许玉琢公式化地笑了笑,已经习以为常。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变坏了,不然此刻心里为什么不光没有同情,甚至还想大呼一句:自作自受。
但腹诽归腹诽,自己毕竟一失足选择加入周松组,还是不得不帮他们一起想办法。
或许是在容与秋身边耳濡目染,一向做事循规蹈矩的许玉琢,也变得思维开阔起来。
她看上了昨天容与秋用来运锅碗瓢盆的小推车,总归规则说的是到达海洋馆各凭本事,工作人员倒也不吝啬,大方将小推车借给了许玉琢。
和周松一起将周雨晴抱进推车里坐着,一双美人鱼腿耷拉在车外。若是忽略背后是坚硬冰凉的钢板,周雨晴坐得似是在超市购物车里一样自在。
从民宿出发去往海洋馆,地图上直线距离3公里,看着不远,但实际走过去可就没这么近了。周松提议边走边看,若是能找到更好的交通工具,再换也不迟。
周松推着车,许玉琢在旁边护着方向。
一开始还觉得新鲜有趣,可走出去不到五百米,车斗里的周雨晴就坐不住了。
“爸爸,我后背好疼。”
“我腿卡得好麻啊……”
周雨晴扒开许玉琢放在车边护着方向的手,挣扎道:“我不想坐了,我要下来,快放我下来!”
随着周雨晴扭动身子,车身也跟着猛烈摇晃。
周松赶紧停车,但车子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一侧倾倒过去。
周雨晴哇哇尖叫着就要甩出车斗,许玉琢赶紧扑身上前将她搂住,巨大的惯性冲得她稳不住身形,向后一仰,跌倒在路边草丛中。
周松赶紧弃了车,上来抱起大哭不止的周雨晴检查全身,没见到伤口这才放心下来。
反倒是许玉琢为了护住怀里的周雨晴,胸口撞疼屁股摔疼了不说,手肘直接蹭在草地里,被细小石子硌破了皮。
【刚刚真的好惊险,要不是许玉琢手快,周雨晴估计就要脸着地了!】
【也庆幸路边是草地,不然许玉琢肯定受伤不轻】
【我要是周松,见到有人这么不顾自己地护住我的孩子,一定感动得不行】
【别有事没事瞎感动,人心都是复杂的。我一个圈里的朋友说,周松最近在筹备一部大制作电影,我敢说许玉琢保护周松女儿,肯定目的不单纯】
【我相信人在遇到危险时的第一反应是不会骗人的,许玉琢没有躲而是上前保护,就凭她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就没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