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乖巧极了,抱着杯子咕嘟咕嘟地喝完牛奶,捧起来双手交还给他,又说:“新年礼物。”
复读机似的,没带一点语气。
爱索拿过杯子,“不是被你喝完了。”
小孩:“?”
她踩着粉粉嫩嫩的小猪拖鞋跑开了。
——不一会儿,电视屏幕啪的一声黑了。
爱索:“?”
“新年礼物。”小孩站在电视前说。
可真是个执着的包子。
爱索眯起眼睛,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你要什么礼物。”
她想了想,说:“小熊。”
应该是说玩偶——但这种时候,外头都在欢欢喜喜过着年,会有开门的店吗?
他思索片刻,“我去买。”
正要起身朝门口走去,很快又被踮起脚的小孩拉住了衣角。
小孩踮着脚,高高地仰着头,朝他抬起两只手。
好像也确实不能放她一个孩子呆在这里到处乱跑,那……先打晕?
Gasier昨晚就是这么干的。
特别省事。
他沉思许久,低头又看了小孩一眼。
“去换衣服。”
小孩踩着小猪拖鞋噔噔上了二楼房间,在认真爬衣柜认真找衣服的时候——被爱索打晕了。
爱索把她提起来塞进被子里,出门买新年礼物了。
等莫子烟醒的时候,床头多了一只通体巧克力奶茶色、系着红白格子蝴蝶结的大熊玩偶。
她坐在床头,盯着熊看了整整一个小时。
爱索打开她房间门的时候,莫子烟在看熊。热好了饭菜端上楼的时候,莫子烟在看熊。坐到她边上在她面前晃手的时候,莫子烟在看熊。
他终于对死缠烂打的小孩笑了一声,“满意了吧。”
莫子烟又看了一分钟,面无表情地盯着熊,说,“好丑。”
“?”
“好丑。”
莫子烟快哭了。
“?”吸血鬼忍住想杀小孩的冲动,“哪里丑了。”
“想要白的。”莫子烟说。
“白的容易脏。”他安慰她。
“好丑。”莫子烟对大熊以及吸血鬼进行了第三次暴击。
虽然觉得很丑,但是还是给了大熊一个靠枕,盖了一条小毯子,然后乖乖吃午饭。
应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
爱索安静地看着小孩吃饭。
还好没有哭过,不然他肯定会直接打晕解决。
最好吃完饭就去睡午觉。他想。一觉睡到晚上吃晚饭,然后再躺回床上睡觉。那样的话,今天很快就会过去。
在他正思考该如何度过这个新春的时候,莫子烟突然停下了挖饭的动作,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怎么了。”
“流血了。”她说。
这时候,爱索才感觉到自己的袖子好像湿漉漉的。他先是看向莫子烟异常平静的表情,然后才低头看自己的手。
刚刚出门找有开门的店,飞了很久,伤口可能裂开了。
大片大片粘稠的红色液体,从手臂一直滑到指尖,一滴一滴,落在桌上。
不知什么时候,桌面上已经聚了一滩血水。
莫子烟放下勺子跳下椅子跑开了,回来的时候,提着有半个她那么大的药箱,放到椅子上。
爱索接过药箱,起身去了一楼,莫子烟落后两三步跟着他。
他坐到沙发上,瞥了她一眼。
“你想看我脱衣服吗。”
听到这话,莫子烟停在原地,慢吞吞地转过身去。
雪白的衬衫已经红了一大片。伤口在肩膀和心口。
吸血鬼的自愈能力其实很强。但恶魔的魔力会不断侵蚀接触到的任何东西,所以,在彻底恢复之前,伤口很容易再次裂开。
昨天,是献祭恶魔的日子。
爱索,Gasier,莫子烟的父母,以及,偷偷跟来的莫羽烟,到达了恶魔出现的地方。
最后,虽然成功重伤了恶魔,却也酿造了一场悲剧。
心口的伤很深很深,他又一次差点死在恶魔手上。恢复了一个晚上,伤口已经肉眼可见好了很多。
裂开的是肩上的伤口,从肩锁到肱骨中间。昨晚能看到雪白的骨,到今天也好得差不多了。
只是现在稍微有点开裂,血液不停地往外渗。随便缠个绷带就好,涂药对他来说用处不大。
昨晚其实也缠过,只是早上又被他拆了。
缠得有点丑,毕竟他很少会像这样受伤。
衣服袖子上全是血,但也只能将就着穿了,反正过一会儿也就干了。
他重新穿好一边袖子,无意中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