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喜欢定生死?许大人,给我将他右手砍掉,我想看看他是否觉得宛如新生?”他唇角勾起抹冷笑,漫不经心的把玩起手上的扳指。
许嘉峪心里咯噔一下,暗骂孙飞专挑禁忌挑衅,他忙抬头朝苏雨安示意,眼神还未完全给到,身体便僵在原地,只觉头顶像是正被条阴冷的毒蛇凝视。
他不敢再多做暗示,只是朝李鸿煊讨好的笑了笑。
饶是苏雨安再神经大条,此刻也已察觉事情不对。
她朝后撤一步,弯着腰凑到李鸿煊耳旁压低声音道:“公子,还未开始问话,惩罚是否为待案件判决后再行实施?”
脸颊一阵微风吹过,李鸿煊直接扭头,四目相对,他眼底的阴霾直接映入眼帘。
背后被只手扶住,苏雨安无法后退,她低垂着眸子不语,余光甚至可以清晰的看清他睫毛翘起的弧度。
“怎么?苏公子觉得我说的有问题?”
声音比往日都要冷上几分,双唇翕动,苏雨安竟觉的自己唇也染上股难忍的痒意,她惊觉此时姿势不对,猛地挣脱他的束缚,朝后大退一步。
气息微喘。
杏眸蒙上一层水雾,柳眉皱起,嗓音也染上一层薄怒,低声怒斥:“李鸿煊,这是公堂!”
许是这一声呵斥起了作用,李鸿煊神情恍惚一瞬,绷紧的肩膀逐渐放松下来,他伸手揉按眉心,轻声说:“抱歉,失礼了。”
苏雨安心底一颤,现下最重要的是案件,她忽略掉加快的心跳,撇过视线面无表情道:“你没事就好。”
然后挪动脚步,同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望向堂下。
李鸿煊见状勾起唇角,懒散的靠向椅背,嗓音严肃道:“孙飞,既然你说是你给那些死者解脱,那便讲讲,何为解脱?”
“她们活在世上一直受尽折磨和痛苦,我便让她们通往极乐世界。”孙飞神情嚣张,狞笑道,“最坏情况不过是死后去的是阴曹地府,那便可重新投胎,选个好人家。”
“总比在这世上凄惨可怜的好。”
李鸿煊嗤笑一声:“你又怎知她们活的凄苦?你不曾经历过她们的人生,凭什么替她们决定生死。”
这话像是戳中了孙飞的痛处,他直接在公堂大笑起来,笑的有些癫狂。
他伸出手,挨个指了指公堂上的众人,嗤之以鼻道:“就你们这些从小锦衣玉食长大,从未受过一点苦的人,有何颜面问我经历过什么样的人生?质疑我对她们的审判。”
“没资格?那便让有资格的人来质问。”李鸿煊朝侍卫点头。
不一会儿,侍卫带上来几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痛苦的表情,眼睛盯着孙飞,充满怨恨。
其中一对中年夫妇,互相搀扶着对方,双眼已经哭得红肿。
李鸿煊询问道:“你们可是薛代荷父母?方才辨认尸体可有问题?”
“大人,求大人为我可怜的女儿做主啊,代荷吾儿,死的太惨了...”薛母瘫倒在地上,声音凄凄惨惨。
薛父双手交叠放在地上,头重重一磕,嗓音沙哑:“求大人为我惨死的女儿做主,杀了这畜生。”
孙飞眸中满是好奇,他诧异的问:“人都死了这么久,你们如今突然前来认领?可是这堂上大人对你威逼利诱?”
薛母听此泪流的更加凶猛。
“卑鄙小儿,杀我孩儿,竟还在此大放厥词。”薛父抬手指向孙飞,眼中满是怒火,暴跳如雷道:“若非你迟迟未能被捉拿归案,怕被报复,我们怎会闭口不言。”
“如今大人已然抓住凶手,已无后顾之忧,我们自该出来带我女儿回家。”
“哈哈哈....”孙飞仰头大笑,他仰头嘲讽道:“大人,这便是你说的有资格的人?其子死状凄惨,为人父母都不敢出来相认,有何资格?”
薛父被气的捶胸猛咳。
苏雨安向前一步冷声道:“他们是生养薛代荷的人,是她的血肉至亲如何没资格,若非你将城内闹的人心惶惶,两位老人怕危及性命,又怎会闭口不言?”
“你将薛代荷残酷杀死,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才应罪该万死在他们面前。”
“可我听荷儿说,父母并不懂她?若非她们阻拦,她早同她那情郎双宿双飞。”
“闭嘴!不准这样叫我女儿。”薛父顿时火冒三丈,他暴喝道:“那书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一来就以嫁娶一事威胁于我,竟敢狮子大张口上来就要五百两,我薛某即便有这钱财,也不可能将五百两白银给他?”
“我薛某的女儿,难不成没有了他还嫁不出去?”
无人想到,当初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情竟有这般内情。
孙飞怔在原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