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所有侍卫全都扭头看了过来。
时影不复初时的懒散,神情凝重,嗓音严厉道:“全都给我打起精神,老三挖到的就是第一个物证,接下来你们都给我小心仔细的挖,此事事关重大。”
他伸手指向浓眉道:“刘琦,你过来。”
刘琦放下铁锹快步走过,时影侧头对着他耳边低声道:“现你即刻动身去找许大人,告诉他证物已找到,立刻动手。”
“是。”刘琦拱手行礼,抬起脚就朝外跑去。
两刻钟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缩减一半,一路上狂奔到街道的茶馆,直朝着角落走去。
他大口喘着气,寒冬腊月里脸上布满汗水。
许嘉峪将茶杯递他手上,沉声道:“不必多言,点头即可,已取得证据?”
刘琦点头称是。
许嘉峪向门外点了个头,一商贩打扮的人立刻冲了出去。
他转头对刘琦说道:“你同时护卫复命,我这处已安排妥当,事后公堂会合即可。”
刘琦刚喘平气息,听到命令,又迈着步子朝外跑去。
许嘉峪在桌上留下两枚铜币,冷着脸快步向铁铺的方向行走。
刚走到铁铺门前,右方冲出来辆马车,许嘉峪朝左避让,一个转身同位老者相撞。
他扎稳脚步,俯下身准备伸手将人扶起,却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铁锈味,瞳孔微微一震。
老者见状朝他猛的挥臂,起身正欲逃走,许嘉峪伸腿一绊,跳起身膝盖直击其背,对方一个踉跄趴倒在地。
许嘉峪上前将他两只手向后一按,从腰间取出一根麻绳,捆绑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抬头朝屋内大喊:“还不出来,人都跑没了。”
话音未落,一群商贩打扮的人从铁铺冲了出来,为首的那位盯着地上的老人神情惊讶:“许大人,这是?”
许嘉峪拧眉将他帽子掀掉,大手一挥拔掉鼻下的白须,怒喝道:“睁大眼看看,这是让你们抓的人,若非被我碰到,你们打算如何交代?”
“卑职知错。”侍卫面露惊慌,忙讨笑着说:“要不怎么说您是大人,多亏大人明察秋毫,我等差点着了这人的道。”
“现押着犯人同我去衙门。”许嘉峪站起身,将人交到侍卫手上,正欲抬手拍打身上灰尘,便有人提前一步效劳。
“大人放心,咱们这次定会看好他。”
许嘉峪冷哼一声,向衙门走去。
一行人,快步走在路上,周围百姓商贩,皆好奇盯着被按押着的孙飞,指指点点。
侍卫围四周,皱眉训斥道:“此乃嫌疑犯,尔等若不速速离去,小心日后被他记恨在心。”
众人听到,犹如受惊的鸟,四散离去,有人边跑边叫:“官差抓人了,官差抓人了。”
声音洪亮,贯彻整个街道,甚至远在公堂之上的苏雨安也听的一清二楚。
她眼眸发亮,弯着眼睛惊喜道:“定是时护卫已经找到物证,许大人缉拿孙飞归案。”
“这般高兴?”李鸿煊眼尾也染上点笑意,嗓音轻缓。
苏雨安狠狠点头,咬牙切齿的说:“这人坑害那么多无辜之人,早该千刀万剐。”
清朗俊秀的人嘴里说出的场景极为血腥,李鸿煊不觉诡异,反倒越发觉得她可爱无比。
他佯怒道:“此事尚未判定,岂可如此言语。”
苏雨安怔在原地,抬眸却对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
她揪起的心顿时一松,怒嗔道:“如此时刻,你竟还有闲情逸致逗弄我?”
李鸿煊莞尔一笑,轻轻点头。
苏雨安怒也不是,气也不是,只得轻哼一声,扭过了头。
恰巧此时,许嘉峪走进公堂正巧看到这一幕,他挥手让侍卫将孙飞按押道地上,抬头朝李鸿煊挑了下眉,眼中满是揶揄。
李鸿煊眼中警告一闪而过,抬起惊堂木猛拍向桌面,冷声道:“孙飞,你可之罪?”
“哼...”孙飞脸贴在地上,嘴里发出气音,双目冒火道:“何罪之有?”
“死到临头还不认错?”李鸿煊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厉色道:“已有侍卫通报,从你家田地挖出失踪头颅,孙飞,你既已装扮老者准备逃跑又何必装作无辜?还不坦白,究竟为何要杀那些无辜女子?”
“杀?哈哈哈哈....”孙飞挣脱开侍卫的束缚,跪坐起身,他挺直了脊背,眼神狂妄的说:“我分明是给了她们解脱,赐予她们新生,何来杀人一说?”
“新生?便是这世间帝王亦不能随意定人生死,何时轮到由你这般腌臜之物来做生死之轮?”
李鸿煊的声音此刻冷到了极点,孙飞的话似是触碰到他的逆鳞,苏雨安甚至已经感到他周身的杀气,此刻的他让苏雨安又回想到来庐州路上的那晚厮杀,犹如月夜修罗降临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