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去了病房。两位警察守在门外。
宁琢打开手机,目前网络上还没有任何关于盛夏流产的新闻,想来是警方封锁了消息。
她轻握住盛夏的手,明明是大夏天,她的手却一片冰凉。
“小夏,你一定要迈过去这个坎。”
...
宁琢轻轻带上病房门,谭安明还在外面等着。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谭律师,您跑了一天了,先下去吃饭把。”
“不着急,我先等医生开完证明,去一趟警局,把保释文件签了。”
宁琢点点头:“也好。我下午还有一场拍摄,约了几个月了,实在走不开,您忙完后...”
“我太太马上就过来了,她在这儿守着,我忙完也会尽快赶来。”
“好好,那真是麻烦您了。”
“您这说的哪儿的话。”
宁琢轻轻掩去眼角的泪:“盛夏做了那么多好事,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对吧。”
她不是一个迷信的人,这一刻却无比希望老天能多眷恋一下这个女孩。
谭安明郑重道:“会的,一定会有好报的。”
...
盛夏在晚上八点醒来,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哪儿,康欣就出现在眼前。
“盛小姐,您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泪水就顺着眼角淹进发里,止都止不住。
康欣看她这样,也哽咽了,忙不迭为她揩泪:“盛小姐,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您还年轻,孩子都可以再有的。”
“不会再有了。”盛夏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嗓子里不断发出隐忍的嘶声,“不会再有了。”
她哭了好一会儿,末了像是眼泪已经流干了,眼神空洞洞的望着输液瓶。
“欣姐。”
“欸。”康欣答应着。
“我饿了。”
“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点流食,我下去给你买点粥好吗?”
盛夏乖巧地点点头,康欣看了眼输液瓶,还有半瓶,下去买个粥,来得及。
她转身出去,开门的时候,盛夏又叫住了她:“欣姐。”
康欣转过头,看见病床上的女人正扬着微微的笑,对她说:“欣姐,对不起。”
康欣愣了一下,以为她是觉得这次麻烦了他们,于是她摆摆手,像哄小孩子似的:“我和老谭把你当亲妹妹的,以后可别说这种话了。”
康欣带上门,盛夏看着她跟门口的警官说着什么。
盛夏的声音被隔绝在门内:“欣姐,对不起,我真的,好累啊。”
康欣离开,门外的两名警官多看了她几眼,她别过眼。
门外两人转过头,“真是可惜了。”
“是啊,国际影后,一夜沦为阶下囚。”
“不是说也有可能是被陷害的吗?”
“老大只是私下跟我们这样说,你可别出去乱说。”
“我当然知道。”那人说着,不经意又往后看了一眼病房。
这一看,他灵魂都快吓出窍了。
盛夏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起来,背对着他们,已经坐在了窗沿上。
他一把扭开门。
今夜有些微风,门一开,就感受到风的对流,盛夏两腿已放在了窗外,病号服在她身上显得无比宽大,此刻正被风吹得有些鼓。
门口的响动并没有惊扰到她,她连头都没回,镇静到有一瞬间,门外的两个人都以为她只是想坐在窗边透透气。
于是其中一人清了清嗓子,缓步靠近她,一边轻声喊道:“盛小姐...”
盛小姐,窗边危险,你先下来。
这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盛夏像一支风筝,向外重重飞去,又迅速坠落,窗边再也不见那道白飘飘的身影,只挂着一轮不甚圆满的明月。
听到闷重的一声,那名警察惊骇地叫出声,狂奔到窗前探出头,医院惨淡的白色路灯下,鲜艳的红色逐渐从盛夏的身下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