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站停了一会儿,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异常。”
她说到方均淮的名字时,明显顿了一下,说到最后一句,又低下了头,谭安明没有给她陷入情绪的机会,接着问:“除了您自己,还有没有其他人有机会接触行李箱?”
“行李是我自己收拾的,到了乌市的酒店后,亭亭一直跟我在一起,硬要说的话,她是唯一可以接触行李箱的人。但是...”
“盛小姐,我知道您在顾虑什么,您觉得叶亭不会做这样的事,但我们现在,必须要考虑到所有假设。”谭安明顿了一下,试探着说,“包括您的丈夫,方均淮。”
盛夏猛然抬头,谭安明捕捉到了她眼里瞬间的慌乱。
他知道,从她提到方均淮时产生迟疑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在怀疑什么了。再联想到方均淮在她出事后的所言所行,他和宁琢都觉得,这个男人有很大的问题。
“盛小姐,您可以将您所怀疑的,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盛夏的眼泪又盈满了眼眶,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回延市那天,我跟方均淮说,婚礼那天要佩戴的项链放在新房,我想带上项链跟婚纱搭一下,而且新房离设计师的工作室更近,就先把行李放在那边。”
谭安明突然想起了什么:“您之前说,你们婚礼之后才会搬去新房。”
“是的,之前只是渐渐在往那边儿存放东西。”
“就连宁小姐都不知道您的新房在哪里。”
“...是,我身边没有任何人知道新房的具体地址。”
“但警方通报是说,接到了群众举报,具体到了门牌号...”
谭安明看见盛夏的双手紧紧攥住了衣角。
“谭律师,如果真的是他...我该怎么办?”
盛夏的声音细若蚊蚋,整个人不由自主缩了起来。
如果你的枕边人,戴着面具关心你、爱护你,实际上每日每夜都在算计你,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是他,那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证据。”谭安明拢了拢手边的资料,又问了她几个问题,最后说:“盛小姐,我会先以你的精神状态为由,为您申请保释。警方现在放我与您见面,也是因为证据不够充分。据我所知,他们也正在查那些天有关您的所有监控,我也会跟进方均淮那边的情况。我们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盛夏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筋骨,毫无生气,极缓地点了点头。
警察很快进来把盛夏带走,谭安明下楼,准备去和警方交涉保释的事宜。
刚走到楼下,就听见后方一阵骚乱。
好几个人都在往上跑,他直觉不好,赶紧返回去,刚跑到盛夏所在的那层楼,就听见有人喊:“快叫救护车,盛夏晕过去了!”
...
宁琢很快赶到医院,她头发凌乱,眼底也泛着淡淡的青色。
她抓着谭安明就问:“小夏怎么样了?”
“说是流产。”
宁琢大怒:“拘留的时候没检查出来吗!警方都是干什么吃的!”
“当时没检查出来。”谭安明看了看她身后,迟疑着问:“方均淮呢?”
宁琢听到这个名字,狠狠啐了一口:“我给他打电话了,没人接,打到他公司,他秘书说他在开会。这个狗男人,小夏出事他不管不顾,还在媒体面前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
谭安明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刚才跟盛夏谈话的内容简单概括给了宁琢,隐去了盛夏在拘留所可能受到其他犯罪人员暴力对待的事。
没想到宁琢听完,居然比刚才冷静了一些:“我之前就猜到是他。小夏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有朋友跟我说过这人不简单,方均淮说是什么公司高管,实际上毫无实权,就是用钱堆出来的罢了。怪我当时...没有太上心...看到他对小夏很好,就...”
谭安明:“宁小姐,现在不是埋怨自己的时候。我们要打起精神,找到方均淮的马脚。”
宁琢:“是...是...谭律师,你说的对,知道对面是谁就好办很多了。”
“你说,方均淮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宁琢嗤笑一声,眼神满是嫌恶:“为了什么,为了钱呗。他们肯定没有签婚前协议,小夏又和家里闹得那么僵,她一出事,最终受益最大的,还能是谁呢?”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没过多久,手术门打开了,医生走出来,他们赶紧迎上去。
“是早期流产,胚胎发育本就不完全,加上孕妇本人的身体、精神状态原因,确实无法保住。她现在人很虚弱,需要静养。”
“那她目前...”
“不适合再待在拘留所了,我会出具相关证明。今天待在这边吧,明天稳定后再转入警方指定医院。”
“那多谢医生了。”
说着盛夏就被推出来,宁琢一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