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药你放外边,我等会儿出来拿。”
我在院里喊话,院门依旧紧紧锁着。
即使隔了一段距离,我依旧看到奶奶一脸不赞同
村长粗狂急切地在外边喊话,奶奶见我不情愿,干脆自己下床开门。
被她的动作吓到,我无奈地拉锁使劲,院门吱嘎一声开了,村长跨步进来就把东西塞我手里。
还真是躲不过
兜兜转转,那封信还是到了我手上。
村长右手拍门道。
“杜鹃,你和许家小子定了亲?。”
“怎么不提前告诉叔,也好给你送点贺礼。”
村长的右手很多茧,左手却要薄很多,我盯着村长笑在一起的脸,发觉他比许生高大不少。
他眼角的疤痕看着很新。
村长继续自顾自的说。
“他在信里交代,若是他三天没回来,让你去最中间的那座山顶上,取回你的定亲信物。”
“怎么?你还和这么个外来的小白脸定亲。”
“就不怕他辜负你么?”
村长问完就眼色沉沉,极具压迫感地盯着我。
我丝毫不怯,沉默着摇摇头否定。
村长狐疑地看着我继续试探。
“也不知他放了什么,居然要你去那么远的深山。”
也许因为我是村民,村长丝毫不掩饰眼底的算计和疑虑。
看他那样子,估计已经看到了信上的‘灵猫草’几字。
果不其然,他又开口了。
“杜鹃,你去的时候和我说,我派几个后生,和你一起上山去保护你”
听村长语气笃定,我不由得心底冷笑。
他想安排人看视我直说,还编什么理由。
好啊。
他算计我,许生也算计我,我这是被他两赶着上架。
握紧手里的信,我手心的汗慢慢冷却。
为了打消村长对他的疑虑,也为了坐实拿回信物解除婚约的事,我也不得不去。
心里暗暗记恨许生,牙齿咬着嘎吱作响,我对着村长笑得柔和极了。
“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不劳烦村长了。”
村长看着我的样子眉头一跳。
“你这妮子气性可真大!”
“算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怕你被许生骗了,提醒你几句。”
花婶把药给了奶奶就过来了,听到村长的话,她拉着村长就往院外走。
“她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别瞎操心。”
“儿孙自有儿孙福。”
“我看那许生长得虽然冷,心却是热的。”
“说不定,杜鹃的福气在后头呢。”
花婶和村长走了,我把手里的信来来回回又看了两遍,气在胸前翻涌越发不顺畅。
王八蛋。
占着我夫婿名头,指望着我救他!
呸。
心里这般埋怨,我还是把事情老老实实告诉给奶奶。
奶奶沉默不语,背佝偻着,却并不单薄。
“既然他框你去,那你就去看看。”
我收起玩着的指尖,神色严肃道。
“我也要看看,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看奶奶花白的发在空中飞起几根,我抿着唇不再说话。
奶奶老了。
推门出去,院子里的风刮着脸,湿气越吹越冷,我干裂的唇也被润泽几分。
回到房间换好便服,头发高高扎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还有细腻的脸蛋。
“奶奶。”
“我上山了。”
“带东西没?”
“带了。”
我等着奶奶传话,直到房里安安静静,没有再传出任何声响。
我收拾好烦躁的心情,淌着水出门,三刻后才到了山顶。
满意地吸着周围新鲜的空气,心中烦闷一扫而空,山里的树林一如既往的翠。
层层堆叠叠,绿绿覆青青。
我按着许生信里的方向寻了许久,什么都没有看到。
越来越深入,我摸着怀里的香囊思量片刻,想不透他到底要干什么,总不至于单纯为了害我。
鞋底越来越重,泥巴越沾越多。
我又摸了摸胸前,只要怀里的香囊没有丢,没有野兽敢近我的身。
又顺着路线进去,里边的树越来越粗,即使五个年轻人环抱也抱不住。
我站在里边,渺小得就像一棵幼草。
环顾四周,只听到叽叽喳喳的鸟叫,还有我走路一步一步的沙沙声,除此之外,余的声音我都听不见。
也不知道许生放在了哪里。
他该不会真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