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人只盘膝而坐,藏在帷幔之中抚琴。麾下士兵走卒无一不入心,听了那曲子各个身处幻境敌我不分。若不是李宥仁不从军令,塞了耳朵把儿子抢了下来,怕他也是无力在此时兴风作浪的。可惜的是那一仗,敌军未损一兵一卒,而先朝的军士折损了至少一大半。
元帅康子燮将此役过错全部推在了他们二人的身上,朝廷大怒要下令要将李泽琛父子压往京城处斩示众以平民怨。
宋蓉无法接受丈夫而儿子同时被处斩的事实,含泪跪求元帅开恩。珞瑜晓后连忙去找了父亲生前的好友,自己唯一记着的虚焕大师。
本想请大师出山,借佛法化妖法,不曾想却从父亲遗物之中,获得了金丝软甲和这两本琴谱。
大师已然年迈,又有油尽灯枯之相,气绝之前只劝她:“切不可逞强,小友并无内功根基,强习此法恐会有损身元。”
洛瑜皆过两侧乐谱,在佛山重重扣头,誓言绝不以此法害人,否则便天打雷劈,零丁孤苦,永无归处。
由宋蓉的一队武婢护着,日行百里的赶回了军营。还未歇脚就瞧见宋蓉要被吊起来行军令,洛瑜在帐外哀求:“元帅!杨洛瑜有破敌之法!”
营内传来了阵阵嘲笑:“你有破敌之法?难不成将你送到阵上去跳艳舞吗?”元帅踏着唯他独尊的步子走了出来:“我从前同你说的,你好生想想。这么上品的姿色,跟着他们李家在战场上拼杀,死了怪可惜的。”
洛瑜厌嫌的别过身去,道:“还请元帅给洛瑜一个证明能破敌军妖法的机会。”
“机会?”他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竟然要拍打洛瑜的屁股。多亏她身旁的武婢替她挡了一下,她这才得以幸免于难。这元帅不满的看着那武婢,也没有怎么样,继续色眯眯的盯着洛瑜,道:“本帅给你机会,你拿什么回报本帅呀?”
洛瑜也不恼怒,只轻笑着说:“还元帅一场胜仗。”
康子燮是皇帝唯一兄弟尊允王家的独苗,从小到大同任何京城弟子都不对付。年幼念书之时,就时时拉帮结派的针对李泽琛。
当朝张宰辅张轶是那时的礼部尚书,虽是老来得女,那位小姐可谓也是才色双绝。只是心气高了一些,不爱王孙公子,瞧不上权臣贵胄,独爱有才识的寒门书生。
叫康子燮知晓了,在御街上都挂满了剖白的横幅,那一段时日京城男女老幼,无一不将此事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话来讲。张小姐速来清高,觉着此举对自己而言是极大的羞辱。叫下人在他马车上钉了一首诗,内容无一句不是再说他狗屎无用,痴心妄想的意思。
康子燮则是乘着这辆马车逛了大半个京城,他哪里又能服气呢?打听好张小姐的行踪,当着京城那么多人的面,将她抢进了厢房,虽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像赏花一般欣赏。可张小姐的名声就此毁了,认为她和康子燮这样不修边幅的混蛋单独相处了一下午,该发生不该发生的定然都已经发生了。京城中人分分扼腕叹息,才情惊艳的女子张小姐竟然就这样失了贞洁,半生孤苦终生不思嫁娶。
他是爱美色不假,可就爱那种分外难以得手的貌美女子。等到女子心下不定,开始同他不清不楚,他马上便会向那女子下手,然后乘着朝阳寒风令觅仙香。
偏巧洛瑜很对他的胃口,清冷孤傲眼中只有一人而已。越是靠近她就越是疏离,她的态度越是疏离,他就忍不住的放肆孟浪。
微风吹过带着她的发香,给康子燮捉住一缕,在他鼻下狠狠地吸着嗅了嗅。猥琐的笑了许久,险些没有翻白眼。他停顿许久,道:“好~给你机会,就拿你家少爷来印证。”他在她的背后绕着走了半圈,虚扶着她那瘦弱无力的右肩,道:“李泽琛身中妖法,倘若你能解开,那本帅就给你李家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皇上那里自有本帅去说项,倘若不行~后果,你知道的呀~”
洛瑜道:“元帅不妨明示。”
康子燮轻浮道:“从今以后你要给本帅当侍女,暖床,洗脚,捏肩,捶背,到哪儿我都带着你。至于李家,该什么结果就什么结果。”
洛瑜将那白玉制的笛子拿出,一曲未过半李泽琛就清醒了过来。见他跟洛瑜站的近,又想起神志不清之时,那个模糊的场景。康子燮撩了她的头发,他有些恼恨着将洛瑜拉扯过来,并不怎么精准的挑重那缕头发。索性挥剑将那乌黑似瀑布的秀发削断了一半。
洛瑜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宋蓉皱紧眉头用一种何其陌生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儿子。
李泽琛并未顾及其他,扯下她外面穿着的素纱,扬剑劈成了碎片。
李宥仁一双如雄鹰一般的眸中闪过了不可思议,怒道:“李泽琛!你在干什么!”
李泽琛瞪着洛瑜一阵,又回身收剑半跪在康子燮身前道:“我家侍女不懂事,还请元帅宽宥。”
康子燮见过这杀人似的表情,但却没有这么对着自己过。心里不由一惊,平复了半晌,才慢吞吞道:“无,无妨。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