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李慕池,而是……
那玄色劲装的男人一步一步朝她逼近,临近时,他依旧带着不羁的笑意,语气算不上恭敬的说道“阮姑娘,许久未见,玄中这厢有礼了!”
七娘微微蹙起眉。
来人竟然是玄中护法!
这怎么可能?
那日她暗中传的消息分明是去了红玉阁,只要青儿接到消息肯定会通知李慕池,可这李慕池还没等到,可怎么等来的却是玄中玄护法?
难不成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数?
玄中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瞥了她一眼,嘴角弯起一个弧度“阮姑娘以为来的是谁?”
七娘紧紧抿着唇,这玄中既然能找到这里,想来府中那位也定然知道她离开红玉阁的事了。
玄中扫了一眼她身后的竹舍,轻声笑道“尊主知道阮姑娘想出来散散心,如今这心也散的差不多了,尊主实在担心姑娘,所以嘱咐在下一定要带姑娘回府。”
七娘紧紧抿着着唇,手心在袖中不自觉握紧了那片锁片,锁片棱角的凸起硌的七娘手心有些痛。
倘若来的是李慕池,他完全可以正大光明放自己离开,可来的人偏偏是玄中!
既然那人让玄中来接自己,就绝不可能空手而归,看来这一遭,她是不可能避开了。
握着锁片的手掌不由得松了松。
半晌,她认命似的沉下一口气,咬着牙沉声道“好!我和你回。”
这句话说完,七娘只觉得胸腔中沉闷的透不过气,薄凉的空气冷的她一个哆嗦,她的手隐在袖中,手心紧紧握着锁片,摩挲着锁片上的纹络。
既然如此,只能先回府将萱苓草的事先解决再说,其他的事只能日后在议。
只不过这次李慕池没有来,看来是那信他并没有接到,又或许是他在府中遭遇到其他事所以脱不开身?
不管怎么说,这萱苓草她必须亲自交给李慕池,除了李慕池,其他人她谁都不信!
她望着眼前的竹舍,只有怅然,原本,她打算和阿尘在此共度余生的……
玄中挑着眉朝着七娘身后的竹舍看了一眼“看来此地并非姑娘一人居住,姑娘回府不打算告知那人一声吗?”
七娘有意无意瞪了一眼玄中,面色一冷,色厉内荏道“玄护法恐怕看错了,此地没有旁人,只有我一人,你既想交差,又何必在这里耽误时间?”
倘若让府里那人知道阿尘,恐怕他会将当年自己在凤家遭遇的事算在他头上。
所以七娘只能不告而别。
这各种原由,若是此生还能见到阿尘,再寻机会说给他听吧!
可是此生他们还会见面吗?
玄中盯着七娘冷淡的面容 ,轻哼一声,展颜道“阮姑娘说的是。”
说着,他一扬手,很快,身后一人牵来一辆双驾马车。
两匹枣红色的高大骏马气势纠纠,鼻尖喷着一股股热气。
车厢四壁以烟粉色绸缎裹身,顶棚四角坠有璎珞穗子。
七娘回头依依不舍望了一眼身后竹舍,一转身,钻进了马车。
玄中翻身上马,调转马头,一扬鞭,领着这一行人按来时的路返回。
七娘靠在车厢壁上,感受到身下马车缓缓移动,她将手从袖中探了出来,张开手心,手心里赫然躺的是凤宵尘交给她的长命锁。
她不由得握紧锁片,贴在心口处,感受那锁片上仅留的温度,她眼睫轻颤,如今留在她身边的,也惟有这锁片了。
……
一辆烟粉色马车在城中缓缓行驶。
这时,车厢壁一侧的帘子被人撑开一角,紧接着,玄中慵懒含笑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
“阮姑娘是想直接回阮府还是想顺道回阁里转一转?”
七娘顺势将锁片藏在袖中,她侧目瞥了一眼马车外的玄中,语气诚然“那有劳玄护法先送我回趟阁里。”
玄中刀削一般的俊朗脸庞闪现在不大不小的车窗前,嘴角弯起,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不知在思索什么,突然,他鼻端轻哼一声“也对,您阁里有个叫青儿的丫头,听说和姑娘感情不错,您回去向那丫头报个平安吧!”
七娘道了声谢,车厢内壁的帘子也被重新放了下来。
这原本给李慕池的消息如今却传到了玄中手中,这里面实在蹊跷太多,这消息的第一驿就在红玉阁,所以,她必须回阁里一探究竟!
马车大约行驶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停在了红玉阁门口。
七娘下了马车,就瞧见玄中姿态闲适的抱臂倚门,一双如刀刃似的眸朝她看来,话中别有深意“姑娘安心回阁里和那青儿丫头叙旧,在下就在阁外守着。”
玄中所谓守在阁外,无非是怕她再一次逃走罢了!
七娘应了一声,抬步走了进去。
见了青儿,青儿先是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