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是什么……”
“没气了没气了……她死了?”
“救,救命啊!快来人啊!”
严媛圆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间,双腿好似不受控制的提线木偶,努力迈动,却是提不起力气。
她脸色如同因为看见的骇人场面而被吓得不轻,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往外蹦字。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都说不清道不明她心中的恐惧。
严媛圆抓住房子主人的手,手心沁出黏腻的汗水让她根本抓不牢主人的手臂。
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生,她淡淡地瞥了眼自己沾满汗水的手臂,并不恼怒。
女主人斜歪着头,脑后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晃着,一瞬间严媛圆还以为自己又看见了林薇。
这念头一出,让本来就绷着一根弦的严媛圆再次崩溃。
她想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叫,可这到底和她的性格不相符,终是憋着一口气怎么也喊不出来。
“林薇,林薇……林薇她,”严媛圆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似的不肯松开女主人的手,“杨桃,林薇她死了。她怎么会死了呢。”
说完这番话,严媛圆泄气地松开手,浑身的力气都被抽中了,不自觉地退后两步。
她本以为杨桃至少应该安慰她,可杨桃却什么也没做,还是安静地站在原地。
杨桃轻点脚步走到严媛圆面前,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拉着她坐到沙发上。
严媛圆不理解她的冷静,发疯似地甩开杨桃的手,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彻底激怒了严媛圆。
“她说林薇死了!她不知道被谁害死在了你的房子里!你现在这幅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严媛圆一再被刺激着,杨桃始终挂在脸上的笑意,此刻看来也是那样的冷彻心扉。她再也不复往日的平静。
严媛圆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呐喊什么,或许是因为看见了林薇的死状,忆起这位生前娇纵却也不坏的女孩,给自己留下的太多回忆。
又或许,只是害怕未知。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她不是第一次在游戏中看人死去,但是实实在在发生在自己身边人的,还是头一遭。
阳光透过云层,慷慨地将自己的温暖献于大地。
小镇在平静中翻过日历,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忙忙碌碌中,宁静中不断迸发出的嘶喊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江穗穿戴整齐打开房门,对这突如其来的凄厉喊叫感觉万分疑惑。
带着几分探究,江穗快步小跑着下了楼梯。
“哒哒哒哒”。
江穗扶着扶手下来时,陆川正趴在一楼的窗户前探头探脑,寻找着声音的源头。
“谁啊,一大早的就大喊大叫的。”陆川见道路上还是一片祥和景象,搜寻无果,轻声嘀咕着又坐回桌上。
何昭听见急促的脚步声,顺势抬头望去,和迎面而来的江穗大眼瞪小眼。
作为自己身体的主人,没有谁比何昭更清楚身体的反应。
拿着三明治的手指收紧,掐进松软的吐司片。
他将目光又移到手中的早餐上,机械地咀嚼着。继续低头当着鸵鸟。
原本可口的三明治也因紧张让人提不起享用的性质。
江穗亦是想起昨晚二人独处的时间。似乎单独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那么让人浮想联翩。
江穗铁着头走进,顺手拿起食盘里摆放着的面包,饿狼扑食一样塞进嘴巴里。
“咳咳,咳……你们起床多久了呀,有没有听见女人的尖叫。”
面包有些干巴,江穗捶着胸好不容易才咽下。
就在江穗话语落下之际,咒骂声再次响起。不过有了泥瓦的阻隔,听得并不真切。
然而何昭还是捕捉到了声音的源头。
他若有所思地透过锃亮的玻璃窗,眺望着不远处的一座房屋。
那方位,不正是昨晚他和邓之远他们看见的,那座夜里出现兔头人的房子?
原本安逸的生活被突然打破,还不是最诡异的,见鬼的是路上来往的人都不把这叫喊当一回事,头不回脚不停。
他们似乎默许了发生的一切。可是他们都还没有了解过为什么会有人尖叫,是因为为什么,怎么会如此淡然。
“我们出去看看?”江穗瞥了眼还在厨房忙活的白途父母,环顾了一圈也不见白途人哪去了,想来现在他们想去干什么也不会被察觉到。
何昭点头。他正有此意。
本还悠哉悠哉吃着早饭的陆川,见大家都要走了,伸开五指拦着半空,端起剩下半杯的果汁囫囵咽下。
邓之远揉着耳朵,歪头轻言:“面对这种情况,这里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么是他们生性凉薄,要么,就是他们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