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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心(1 / 2)

傅遐龄智商没有问题,只是职场经验比较单薄,干的多是费脑子的活,甚少搞人际,不如那些长期搞人际的职场情商老手本能似的能即时嗅到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主要还是前世不需要用心搞这些,就能活下来,谁耐烦搞它呀。

到了这个地方,她不傻,稍微思量一下也就察觉到了莲实对荷香与夏嬷嬷相携离去的不满。

哪怕慢半拍,她脑子的反射弧也不至于反射到明天,才意会到莲实如此“进谗言”怕是荷香与夏嬷嬷说起上午梁嬷嬷拍角门闹出是非来的事儿。

站在莲实的角度来看这事儿,她维护了傅遐龄和兰墅院的脸面,是忠心不二之人。

但是从旁观着,比如荷香等人的角度来看,因为她脾气太冲,与梁嬷嬷起了冲突,哪怕当时是为了维护傅遐龄,可是闹出了是非,还撞到了长房内宅一桩子事儿,杨大夫人若是迁怒起来,兰墅院也必然会牵涉其中。届时杨大夫人责备起过错来,总要有人担着。

傅遐龄是不可能担错的,她是主子,梁嬷嬷就算是拿着手令来办差事,也不能冲撞了她。

元宵几个太小。

荷香是后面才出面的。

夏嬷嬷不在。

那么担责揽过之人只能莲实。

莲实再有底气觉着亲爹和养母两边都有人替傅遐龄守家业,根子里却不是主子,而是傅家的下人。

而莲实也是不能责备傅遐龄的,因为傅遐龄是主子,那么着了恼,首先做的事儿就是诋毁诱发她迁怒之人。

那就是荷香。

夏嬷嬷只是附带。

傅遐龄想通这些个关节,忽然觉着这人与人之间其实顶顶没有意思,说到底都少不了私心偏爱自我,哪怕自诩忠心无二。

不过呢,这也是人之常态。

谁人不爱自己,自己不爱自己,难不成盼着别人可怜你,来爱你?

那不是没病,就是没病找病。

傅遐龄对莲实这行径说不上心有芥蒂,还是心无芥蒂,能理解,但是对她又多了一丝警惕。

谁人背后不遭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莲实这行为说不上多坏,但是傅遐龄不喜欢,因为她敢这么大大咧咧说出来,还薄有委屈,自是有依仗。

依仗是什么?

远在姑苏的爷娘兄弟?有,但是远了些。

那自然是靠着原主日积月累的信任。

荷香比着她,都要退居一射之地,全赖小意奉承和身世的把柄维持着在原主跟前的体面。

傅遐龄不是要打破原有的几人之间的格局,而是想完完全全从固有的格局中走出来,走出原主性情的影子,走上打有自己性格烙印的路途。

必然要这样的。

因为她不甘愿,也没能力长期扮演成另外一个人过活。

傅遐龄几乎是半训斥似的说了莲实一句,面上带着几分冷然道:“这动不动就跪,就自己打自己,以后还是能免则免,我不喜欢。只要是个人都免不了会做错事儿,说错话,自己发觉了就赶紧改。改不了呢,也没关系,外头有法律,内里有家规,碰上谁求情也不行的事儿,那就是该罚就只能罚了。”

莲实立马泪眼朦胧,又想下跪,想着傅遐龄刚才的话,说她不喜欢人动不动就跪的,微微弯了膝盖,到底没跪下去,却也没站直身子。

连带在旁边看着猫做针线活的元宵四个人也都噤了声,不敢出大气,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傅遐龄看着莲实那么站着怪难受的,唤了元宵来搬了圆凳,让莲实坐:“坐吧。”

莲实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敢坐下来,也只占个凳沿儿。

傅遐龄也知晓她这做派是时代的规矩所限,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没再多说什么,自行回到了美人榻上坐着。

元宵机灵地瞧见了,要过来给她打扇子。

傅遐龄让她自去耍。

她也瞧出来了,莲实、荷香、夏嬷嬷这三人能在原主来到江家后几番变故中留存下来,都不是缺脑子的。四个小的中元宵是最机灵的一个,小小年纪就这么看人脸色,搁在荷香口中就是前程大着呢。

真是顶顶没有意思。

傅遐龄也不爱哔哔人,看莲实那么僵坐着,轻叹一口道:“有什么怕的?不就早上的事儿嘛,我不是说了,事儿来了,有我担着。”瞧见荷香过来,本想说“别说以荷香的性情不会添油加醋,就算她添油加醋了,我不是还在呢?你着急个什么?”,换成了,“外头还没寻上门呢,你倒是先自己把自己打了一棍子。嬷嬷回来了,你自去和她说,我是不耐烦听那些有的没的。都是些废话。”

夏嬷嬷已换了一身衣服,头发冲洗过,还不干,荷香给她绞了头,半散着过来,闻言问道:“莲实,你是外头吃了气,没地儿放,又来寻姑娘的不自在了是吧?”

莲实垂泪,起身,向夏嬷嬷福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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