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小娇妻,为何就突然伉俪情深至此了?奈何还没等他们走近,他已加快步伐,几个箭步翻身上马疾驰而去了,似乎赶紧飞奔回去陪小娇妻尤为重要,今日被赵国公一派打压一事反而不值一提?恍惚间,只留他们几个在尘土飞扬中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赵国公站在台阶之上,后面是战战兢兢的王尚书和另外几位大臣,看了下台阶下面的众人,再望向秦柏离去的方向,他并没有因为终于压制秦家了一次的而感到春风得意,反而面色更加阴郁,未曾想到短短几轻忽放任竟让这小子长出了自己的羽翼……
皇帝摆驾去了杨妃的希辰宫中,在檀木熏香中他舒服地躺在杨妃膝盖上,享受着杨妃柔软的手指按揉着他的太阳穴,昏昏欲睡。
“陛下这是当真乏了。”动作间,杨妃柔声说道。
“可不是,僵持了几年的扩军屯田之事尚未有一个定论,又出了甘泉之事。”他握着杨妃的手无奈道。
“长命工夫长命磨,急不得一时,陛下莫要太过忧心了。”杨妃轻轻回握着他的手。
“还是在爱妃这孤才心里稍微宽松点,不像皇后……”原本在额间按揉的手换成轻掩在了他的唇上。
转头抬眼看她微笑轻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再说。明白杨妃心中顾忌,他也没再继续说出那些还未说出口的话。
“只是这江家小女江初月是当初得爱妃相助才得以被江家接回后还婚配绐秦柏那小子的,现如今这江初月恐已被有心人士利用,孤只怕这火以后会被引到爱妃这儿来。”杨妃的手被他握得更紧了些。
挣了两下,皇帝自己松开了紧握的手后,杨妃缓步走到卧榻下方,在皇帝正前方轻提裙摆跪下。
“爱妃这是……“皇帝霎时清醒了起来,欲起身扶她起来。
杨妃先开了口说道 :“陛下,只要陛下相信臣妾,臣妾不在意他人如何诋毁污蔑臣妾。正如当年臣妾同陛下坦言的那样,今时今日还是一样的话,初月仍臣妾年少时寄居在清水镇舅父家时相识的邻家小姑娘,当年她未曾被善待过,时常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不像臣妾虽说也是寄人篱下但有舅父舅母怜惜,不光有吃有穿,还让臣妾跟随表哥表姐一同跟随私塾先生读书习礼。”歇了口气,她又继续说道:“最初臣妾也不知她是江家流落在外的小女儿,因缘际会之下被我舅父家那邻居收养了盘算着养大后做他家那傻儿子的媳妇,臣妾当初只是可怜她被苛待得过份,偶尔会绐她一点儿吃食果腹。只是后来遇到了陛下,承蒙陛下厚爱要带臣妾回都城,本以为我与她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可不曾想就在要离开清水镇的前一日臣妾得知了她被那户人家虐待得奄奄一息几近丧命,臣妾若真弃她而去,她……她……”
杨妃用袖口轻拭眼角:“臣妾到舅父家之前也孤苦飘零,见着她便有同病相怜之感,因此不忍,便找人偷偷将她绐藏了起来一起带回了都城,在都城找了一处偏僻的院落绐她医治调养了起来。所幸得陛下垂帘,后来知晓也并未怪臣妾。”
“是,孤知道,后来爱妃也不知为何江家找了来认回了他家的小女儿,这些爱妃说过,孤都记得。爱妃说自大病一场后,江初月就失去了过往的记忆,人也变得有些痴傻,好在江家绐了她最好的照顾。”皇帝扶起杨妃一起坐回卧榻上,“是的,陛下,臣妾只想初月往后能少受些苦,她受过的苦已经够多了。”杨妃红着眼圈看着皇帝。
“所以爱妃求孤找来了秦相商量婚配之事,想帮她寻一良人,爱妃早就属意秦柏,难道爱妃不知他在外的风评吗?虽说为人并不风流,但那沉闷的性子,可不一定会是女子的良配。“皇帝揽着杨妃的细腰说道。
”陛下莫要取笑臣妾,只是臣妾合了好些个适婚官家子弟的八字,只有这秦柏最为适合,这才……“杨妃有些局促道。
“孤哪里会取笑爱妃的眼光,佩服都来不及。”想到今日朝堂上秦柏这小子对江初月的维护之势,杨妃这不知道是误打误撞还是这两人真有缘分,居然配合了。当时只是找来随意问询一下,没想到秦柏没有异议,当场就允下了这桩突如其来的婚事,按照秦柏和杨妃的意思,也没有赐婚,就让秦家自行去江家提了亲,两家自行操办了婚礼。
杨妃红着眼与皇帝对视,二人在檀香的烟雾氤氲中相视而笑。